出了绸缎庄,方源领着焕然一新的一大一小两个美女,又在正阳门附近逛了一圈。
主要是吃吃喝喝。
刚出炉的烤白薯,甜得流蜜;
裹着晶莹糖浆的山里红,酸甜开胃。
方源甚至还找到了一家国营小饭馆,要了一盘刚出锅的猪肉白菜馅饺子。
他自己没吃多少,倒是把娄晓月和李安建喂得肚皮滚圆。
期间,更是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将打包好的许多零食、点心,连同几个还冒着热气的食盒,悄无声息地存进了空间里。
现在,他也就剩口舌之欲这点爱好了。
“哥哥,那是什么?是铁盒子妖怪吗?”
站在公交站台下,李安建指着一辆从远处“轰隆隆”驶来的、墨绿色的单节公交车,好奇地问道。
“那叫公共汽车,不是妖怪。”
方源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说话间,那辆老旧的斯柯达客车便喘着粗气,停在了站台边。
车门“哗啦”一声打开,里面瞬间涌下来一群人。
方源眼疾手快,一手抱着李安建,一手护着娄晓-月,敏捷地挤上了车。
车厢里,一股子柴油、汗水和尘土混合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木制的长条座椅上,早已坐满了人。
“往里头走!往里头走!里边还有空儿!”
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挎着个大帆布包的女售票员,正扯着嗓子,中气十足地维持着秩序。
方源护着两人,好不容易在车厢后部找到了两个空位。
“同志,买票!”
女售票员很快便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沓印着数字的纸质车票和一把小巧的剪票钳。
“到南锣鼓巷,多少钱?”
“地安门下车,走过去最近。”
售票员瞥了一眼他怀里的李安建,又目测了一下小家伙的身高:
“大人四分,小孩儿不到一米二,不要钱。一共八分。”
方源从兜里掏出一角钱递了过去。
“找您二分。”
售票员麻利地撕下两张印着“肆分”的票根,用剪票钳在上面“咔嚓”剪了个小口,连同一张印着二分字样大德纸币一起递给了方源。
公交车再次启动,车身一阵剧烈的摇晃。
娄晓月下意识地抓紧了身前的扶手,另一只手则紧紧地将李安建护在怀里,生怕她被拥挤的人群碰到。
李安建却是第一次体验这种“铁盒子妖怪”,小脸蛋紧紧贴着冰凉的车窗,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新奇与兴奋。
回到帽儿胡同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
刚一进门,听到动静的徐三和李春兰夫妇便立刻从屋里迎了出来。
“少东家!您可算回来了!”
临出门的时候,方源将钥匙交给他们,特意安排这对夫妻俩暂时住进自己之前的屋子,算是看家,避免再次出现被人鸠占鹊巢的糟心事。
“家里没什么事吧?”
方源问道。
徐三接过钥匙,神色有些犹豫,看了一眼李春兰。
还是李春兰快人快语,她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几分担忧:
“少东家,您走的这些日子,是没什么大事。
就是……就是前段时间,隔壁院的易中海,带着两个市局的公安找上门来过。”
来了。
方源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故作惊讶:
“公安?找我?为了什么事?”
“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
李春兰摇了摇头:
“那两个公安同志也没多说,就问了问您什么时候走的,去哪了。
我们照实说了,他们也就没再多问。
只是……我看那易中海的脸色,难看得很,一只胳膊还吊着,跟丢了魂似的。”
“呵。”
方源嗤笑一声:
“他那是丢了魂吗?他是丢了半条命。”
于是将易中海搞破鞋被人打断手,如今疯狗一样到处咬人,怀疑是自己在背后搞鬼的事情,简单解释了一遍。
李春兰听完,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地提议道:
“少东家,既然梁子已经结下了,不得不防。
要不……要不这段时间,就让当家的先住在院里?
他好歹手上有把子力气,真要有什么事,也能给您搭把手。”
“春兰姐,谢了,不过不用。”
方源摆了摆手:
“过段时间,我大舅,还有一户乡下过来看病的亲戚,要过来住。
院里这六间房,怕是都不够,哪还有地方。”
李春兰闻言,不再坚持。
她又好奇地问起李安建的情况,方源也笑着解释了一遍。
临走前,李春兰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拉住方源,有些迟疑地问道:
“少东家,那……您跟晓月姑娘的婚期,定下了吗?”
她看了一眼旁边正温柔地给李安建擦着小花脸的娄晓月,压低声音提醒道:
“既然跟隔壁院子的关系闹得这么僵,这种事,就怕有小人惦记。
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人拿这个去街道举报,说你们……说你们乱搞男女关系,那也是个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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