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这样。”
何雨水噘着嘴,低声嘟囔了一句。
一个没有父母在旁教导,最后却能凭自己本事考上中专的女孩,哪怕现在年纪还小,又怎么可能真是个傻的?
虽然看得还不如后来那么透彻,但作为心思敏感的少女,谁是真心,谁是假意,这点事,她心里一清二楚。
相对于傻柱这种,准备等伤好之后,再跟方源明火执仗、真刀真枪地较量一场的做法。
院里那三位被撸了职的“前”大爷,手段就要阴险得多。
后院,易中海家。
屋里光线昏暗,只点着一盏十五瓦的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易中海靠在椅背上,脸上的五指山印记还未完全消退,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靠着谨小慎微过了大半辈子,他是绝不肯在这风口浪尖上,听后院那个老聋子的话,去找什么街溜子教训方源。
那风险太大了。
可这口气,他也咽不下去。
从后院回来后,立刻拉着老伴儿周翠兰,在屋里密谋了一番。
“他不让我好过,咱也不能让他过得舒坦了。”
易中海压低了声音,如同毒蛇般嘶嘶作响:
“这几天,你没事就上胡同里转转,跟那些长舌头的娘们儿多聊聊。
也不要明着说,就半真半假地暗示一下。”
他凑到周翠兰耳边,面授机宜:
“你就说,方家那小子成分不好,他老子方礼,去年刚被批斗送去劳改,今年就死在了农场。
这事儿蹊跷啊……你说,会不会是这些不服改造的资本家,对咱们的政策不满,故意……以死明志啊?”
“以死明志”四个字,他说得又轻又慢,其中蕴含的恶毒,让周翠兰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年头,什么罪名最大?
不是偷,不是抢,而是跟“政治”沾边。
这盆脏水要是泼实了,方源那小子就算不脱层皮,也得惹一身甩不掉的骚。
与他抱着同样阴损想法的,还有前院的阎埠贵。
“那是四百块啊!整整四百块!
就换了三坛子破酒跟一桌席面?”
饭桌上,阎埠贵瞪着盘子里那几根蔫了吧唧的咸菜丝,心疼得连窝窝头都吃不下去了。
被方源当众踹了一脚的阎解城也满脸怨毒地说道:
“爸,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早晚要他好看!
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还是黑五类,他凭什么那么嚣张!”
“就是!就是!”
年仅九岁和七岁的阎解放、阎解旷虽然什么也不懂,但不妨碍他们跟着同仇敌忾。
说话间,两人的筷子偷偷伸向盘子里,那根唯一属于自家老爹的芥菜丝——好歹有点咸味儿啊。
“啪!”
然而,在同样算盘成精的杨瑞华眼皮子底下,这两小子的道行还差了点。
她目光一凝,眼疾手快,一筷子敲在了两个儿子的手背上。
“妈!你干什么!”
“呜呜……我的手好疼!”
杨瑞华瞪了两人一眼,毫不客气地训斥道:
“没规矩!你爹才是家里的顶梁柱,好东西都得紧着他先吃!”
“诶,不要这么说嘛。”
阎埠贵故作大度地摆了摆手:
“说是一人一根,那就是一人一根。
咱们家的规矩是什么来着?
吃不穷,穿不穷……”
“算计不到要受穷!”
阎家几口人异口同声地接道。
“诶,这就对了!”
阎老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是思索再三,一边慢条斯理地嚼着嘴里的窝窝头,一边嘱咐杨瑞华:
“回头你跟街坊邻居们聊闲篇的时候,也帮着吹吹风。
就说啊,方家那小子,命硬,克父克母!
谁家姑娘要是跟了他,保管活不长……”
话说一半,却被杨瑞华打断了。
“老头子,这法子怕是没啥用吧?”
杨瑞华撇了撇嘴:
“方家出殡那天,娄家那姑娘你又不是没见着?
人家都给未来公婆披麻戴孝了,这是铁了心要跟人过的。
这会儿说这个,怕是用处不大吧?”
“你懂什么?”
阎老西斜了她一眼,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精光。
“越是大户人家,越是在乎这个!
而且,你忘了娄董走的时候,那脸色有多难看了?
就差当场跟闺女断绝关系了!
你说,要是这个时候,隔壁那小子的名声彻底坏了,是不是正好就给了娄家一个悔婚的台阶和理由嘛!”
四九城说小不小,说大不大。
95号院这片住的,又多是轧钢厂的老员工,自然有不少人认得大名鼎鼎的“娄半城”。
杨瑞华这才恍然大悟,笑着奉承道:
“老头子,还是你看得远。”
“那是!”
阎埠贵得意地一挺胸膛。
唯有坐在一旁,全程将这番对话听在耳中的阎解城,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自家这老头子,是真他娘的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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