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
老聋子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
“我这条老命眼看就要到头了!
在我闭眼之前,必须让方家那小子一道陪我下去!
否则,我死不瞑目!”
那双眸子里迸发出的狠辣,让易中海夫妇都看得心头一惊。
院里这些人,贾东旭恨得纯粹,聋老太和易中海恨得炽烈。
至于刘海中、阎埠贵,乃至傻柱、许大茂这些年轻一辈,心思则要复杂得多。
他们不是不知道在人家办白事的时候上门闹事是结死仇,可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威望,为了那点蝇头小利,为了营造一个“团结合群不好惹”的人设,他们还是去了。
所以,他们做得初一,就别怪方源做十五。
……
夜色如墨。
前门大街,迎来阁后巷的一座两进院子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孤灯。
这里本是方家的一处私产,解放后,方礼心善,拿来安置那些解散了却无处可去的家仆和打手。
当方源拎着两个油纸包,出现在前院的某间厢房门口时,屋里正对着一盘花生米喝闷酒的两个汉子都愣住了。
“少……少东家?”
开口的是左脸颊上带了条狰狞刀疤的曲大龙。
他看着方源,有些吃惊,但眼底深处,又闪过一丝了然。
一旁的赵力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站起身,身形精悍,眼神沉静。
“曲大哥,赵大哥,我来看看你们。”
方源笑着走进屋,将手里的油纸包放在桌上:
“刚出锅的酱肘子和烧鸡,还热乎着,咱们喝两杯。”
曲大龙和赵力是当年方家遣散的仆人里,混得最不好的两个。
他们从小练武,除了打打杀杀,没别的本事。
公私合营前,方家养着他们;
公私合营后,铺子里迎来送往的活儿他们做不惯,只能做点苦力活。
曲大龙脸上的疤,还是当年为了护着从树上掉下来的方源,被地上的石头棱子给划的。
“少东家,您太客气了……”
曲大龙咧着一口黄牙,手忙脚乱地去找碗筷。
赵力则默默地给方源倒了杯酒。
三人围着灯火,边喝边聊。
主要是曲大龙在说,方源和赵力在听。
从解放前的快意恩仇,说到如今一身本事无处施展的愤懑。
“少东家,您是不知道啊……我这身力气,一身的武艺,现在能干嘛?
去天桥卖艺吗?连自己都养不活!”
曲大龙喝得满脸通红,一拳砸在桌子上:
“还有老赵,他那手八卦掌,可是正经的师承!
现在呢?整天在铺子里打扫卫生!你说可笑不可笑!”
酒到酣处,曲大龙这个铁塔似的汉子,眼眶竟也红了,趴在桌子上,喃喃地念叨着:
“他们怎么能忘……怎么能忘呢……”
赵力叹了口气,伸手将烂醉如泥的曲大龙扶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才转过身,对方源道:
“少东家,我送您回去。”
两人借着清冷的月光,一前一后地走在寂静的胡同里。
这回,主要是方源在说,赵力在听。
“这八卦掌的套路,难学吗?”
“若是我想学,赵大哥能不能教我?”
“听我爹说,赵大哥的师傅,当年也是我方家的老人?那……他老人家现在?”
赵力句句都有回应,但除此之外,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套路不难学,难的是打法。
没个三两年,怕是难见成效。”
“少爷想学,自然可以教。
就当是强身健体了。”
“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应该是在老太爷身边,去了对岸吧。”
话音落地,两人已经走到了帽儿胡同的巷口。
方源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在月色下灼灼地看着对方:
“有没有兴趣,重新回方家做事?”
赵力眼神平静,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
“怎么个回法?”
“跟以前一样!”
方源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不等对方思考,他紧接着又说:
“成与不成,都不耽误赵大哥再帮我办件事。”
赵力沉默片刻,对着方源,拱手弯了弯腰:
“您说。”
见他这般做派,方源笑了。
他伸手指了指隔壁95号院的方向,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
“今天带头来我这儿闹事的那几个,你都记住了吧?”
赵力点了点头。
“没了牙,方家依旧是老虎。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来摸两把虎须的。”
方源的语气很平静,说出的话却让赵力眼皮一跳。
“过几天,我要去乡下待些日子。
隔壁那个领头的,叫易中海。
我要他一只手。”
闻听只是要只手,赵力反而松了口气。
方源却像是没看见,自顾自地说道:
“不要你亲自出手。蒙个脸,去黑市找人。
找个合适的由头,比如赌钱赖账,比如偷鸡摸狗被人撞见……
总之,让他们找到合适的理由再出手。
方家,不能沾血。
听明白了吗?”
赵力深吸一口气,再次低下头,声音沉稳:
“小的明白!”
“嗯。”
方源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他手里:
“这里是三百块钱。
我料想着应该是够了,要是有多的,你跟曲大哥喝酒。
平时别过来,照常上班。
需要的时候,我去找你。”
赵力捏着那沉甸甸的信封,没有推辞。
“那……东家早些休息,赵力先回了。”
“吱呀——”
方家的大门缓缓合上。
方源站在院中,望着隔壁95号院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真以为资本家落魄了,就随便你们欺负了?
妈的,你们怎么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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