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起身,而是并指如剑,对着前方的虚空,轻轻一划!
没有惊天动地的剑罡,没有刺破耳膜的尖啸。只有一片朦胧的、约莫丈许方圆的混沌光域,随着他指尖的划动,悄然浮现!
光域之内,景象瞬息万变!
时而百花盛放,馨香扑鼻(芬芳);时而金铁交鸣,寒光四射(钢铁);时而幻象丛生,真伪难辨(虚实);时而似有无数人影奔走,悲歌慷慨(牺牲);时而又有点点星火,于绝望中顽强闪烁(希望)……九种文明意境在其中生灭轮转,演绎着兴衰更替,仿佛一个微缩的、包含了生老病死、文明起落的混沌世界!
这,便是林风此番闭关悟道的成果——创世剑域的雏形!
虽范围极小,维持时间也短,但其内蕴含的意境却无比复杂深邃,可扰敌心神,可崩坏一定范围内的天地法则,威能莫测!
剑域缓缓消散,林风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气息虽然因为之前的冲击而有些虚弱,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开阖之间,仿佛有无数文明的光影在其中生灭流转。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身对力量的掌控,对道则的理解,踏入了一个全新的层次。实力比闭关前,有了长足的进步!
然而,就在他心生喜悦,对前往往生禁地多了几分把握之时,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言喻的滞涩感,悄然浮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内视己身,看向那最本源的剑心。
原本纯净无瑕、锐意进取的剑心之上,似乎蒙上了一层极淡极薄的、由无数文明印记交织而成的尘埃。这并非污秽,而是过于庞杂的外道融入,所带来的必然的“负担”。他的剑,不再像以往那般纯粹、那般一往无前,而是承载了太多文明的重量的“秩序之剑”。
这种变化,让他施展“创世剑域”这等融合技时威力大增,但若是施展最基础、最纯粹的剑招,反而会感到一丝力不从心,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缠绕。
“福兮祸之所伏……”林风轻声自语,眉头微蹙。
过度依赖和融合外文明之道,似乎在让他远离剑修最本源的那条“唯精唯一”之路。这究竟是通往更强力量的捷径,还是一条偏离本心的歧路?
此刻,无人能给他答案。
他摇了摇头,将这份隐忧暂时压下。当前最重要的是提升实力,前往往生禁地。至于剑心蒙尘的问题,只能留待日后慢慢梳理和解决了。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感受着体内虽然依旧带着暗伤,却更加磅礴浩瀚的力量,目光透过石窟的结界,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白骨铺就、时间混乱的禁地入口。
是时候,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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