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蹈袭战战兢兢地起身,心中五味杂陈。
“老臣……愿为皇上分忧。”
慕朝歌满意地点头:“你觉得,令郎为何会选择站在朕这一边?”
龚蹈袭沉吟片刻,苦笑道:“那小子比老臣看得明白。”
“不,”慕朝歌摇头,“是因为他看到了未来。或者说,他看到了朕想看到的未来。”
“大殷立国已经百年,表面繁荣之下,早已危机四伏。这些,龚侍郎应该比谁都清楚。”
龚蹈袭沉默了。
作为吏部侍郎,他当然知道朝廷面临的困境,只是从没有想过,皇上也对此了如指掌。
“皇上明察。”
慕朝歌转过身来,盯着他:“朕打算变法,重整朝纲。需要帮手,需要真正忠于大殷忠于朕的帮手。龚侍郎,你可愿意做朕的帮手?”
龚蹈袭心中一震。
变法?
“老臣……愿效犬马之劳。”他再次跪地,行了大礼。
这一次,慕朝歌没有立刻扶他起来,而是受了他的礼,道:“爱卿平身。”
龚蹈袭起身时,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这不只是因为恐惧,更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皇上,”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皇上打算从哪里入手?”
慕朝歌唇角微扬:“科举。”
“科举?”龚蹈袭有些意外。
“正是。”慕朝歌目光炯炯,“下月便是春闱,朕要借此机会,选拔一批真正的人才。而这件事,朕要交给你来办。”
龚蹈袭心中一惊。
科举取士是朝廷大事,历来由礼部主持,他一个吏部侍郎,如何能够插手?
慕朝歌似乎看穿了他的疑虑,淡淡道:“礼部尚书张文正,与宁王过从甚密,朕信不过他。”
龚蹈袭恍然大悟。宁王是皇上的三皇叔,在朝中势力十分庞大,一直是皇上的心腹大患。
“老臣明白了。”龚蹈袭会意点头,“只是,老臣以什么名义插手科举的事?”
慕朝歌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递给龚蹈袭:“这是朕的密令,持此令者可随时入宫面圣,也可调动一部分禁军。科举期间,你将以监试官的身份,全程监督春闱。”
龚蹈袭双手接过令牌。
“老臣一定不负众望。”他郑重道。
慕朝歌点点头,忽然问道:“龚爱卿,你可知道,朕为何如此信任你?”
龚蹈袭摇头:“老臣不知。”
“因为你在朕遇刺后,是第一个上折子询问朕是否安好的人。”慕朝歌的目光变得温和了一些,“这份忠心,朕一直记在心里。”
龚蹈袭没想到皇上连这种细节都记得,一时感动,眼眶微热:“老臣只是尽本分而已。”
慕朝歌轻轻叹息:“可惜,朝中像你这样尽本分的人,太少了。”
二人又交谈片刻,慕朝歌交代了一些细节,这才让龚蹈袭离去。
龚蹈袭躬身告退,走出很远,仍感觉背后那道目光如影随形。
从今天起,他与皇上已经牢牢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老爷回府了。”门房见龚蹈袭回来,急忙开门迎接。
龚蹈袭点点头,径直向书房走去。
“爹。”龚长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龚蹈袭转身,看见儿子站在廊下,似乎已等候多时。
“你在等我?”龚蹈袭问道。
龚长恭点头:“儿子猜,今日皇上与爹的一番谈话,一定让爹心绪不宁。”
龚蹈袭微微皱眉:“你怎么知道皇上与我谈话了?”
龚长恭微笑:“是皇上派人传话,让儿子在府中等爹回来。”
龚蹈袭心中一凛,皇上这是把他也算计在内了。
不过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恼怒,反而有些欣慰。
“随我到书房说话。”龚蹈袭示意儿子跟上。
父子二人来到书房,龚蹈袭屏退左右,这才将今日与皇上的谈话内容告诉给了儿子。
龚长恭听完,眼中闪过兴奋之色:“皇上果然要动手了!”
龚蹈袭皱眉:“你很期待?”
龚长恭正色道:“爹,大殷如果不变法,恐怕不出二十年,就会有亡国之危。皇上能有这个决心,是大殷之幸,百姓之福啊!”
龚蹈袭沉默片刻,叹道:“为父何尝不知?只是变法之路十分艰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所以皇上才需要爹的帮助啊。”龚长恭道,“爹在朝中为官三十余年,有爹帮忙,皇上便多了几分胜算。”
龚蹈袭看着儿子,忽然问道:“你为何如此坚定地追随皇上?就因为他是皇上?”
龚长恭摇头:“因为他是明君。爹,您还记得三年前的黄河水患吗?当时满朝文武都主张加固堤防,唯有皇上力排众议,坚持移民迁镇,疏通河道。结果如何?第二年黄河又发大水,那些加固堤防的地方全部溃堤,唯有疏通河道的地方安然无恙。”
龚蹈袭点头:“此事为父记得。”
“还有两年前的边境贸易之争,”龚长恭继续道,“皇上坚持开放边境,与西域诸国通商,当时朝中反对声一片。可如今呢?边境贸易带来的税收,已经占国库收入的十分之一,边境百姓也因此安居乐业,边境冲突大大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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