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澈点头。
“会因为对方一笑而喜,一蹙眉而忧?”
尉迟澈再次点头,耳根微微发红。
桑太医哈哈大笑:“娘娘,您这位友人是害了相思病啊!”
“相思病?”尉迟澈一怔。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想过自己会与这三个字扯上关系。
“正是。”桑太医笑道,“这病说好治也好治,说难治也难治。药方么,首先得让那人知道您的心意,其次要多相处,最后……”
他压低声音:“最好能有夫妻之实,这病自然就好了。”
尉迟澈听得面红耳赤,挥手让桑太医退下。
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宫墙外的天空发愣。
相思病?
对象还是那个占了他身子的慕朝歌?
他想起这些日子,确实总不自觉关注慕朝歌的一举一动。
尉迟澈长叹一声,终于认了。
他这是栽了,栽在那个无法无天的丫头手里了。
御书房里,慕朝歌正在看新出的话本,突然连打三个喷嚏。
“谁在骂我……”她揉揉鼻子,继续低头看书。
……
翌日。
慕朝歌踏进冷宫碎玉轩,院子里静得吓人。
几个老宫女缩在廊下打盹,见她来了,慌里慌张地要行礼,被她摆手制止了。
“太后今日如何?”她压低声音问。
领头的宫女苦着脸:“时好时坏的,早上还认得人,刚才又闹着要找先帝……”
正说着,屋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伴随着嘶哑的哭喊:“尉迟明!你这个负心汉!给我出来!”
慕朝歌叹了口气,推门进去。
屋里光线昏暗,太后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个破旧的枕头,当作婴儿般轻轻摇晃。
“澈儿……”太后抬头,浑浊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你来看娘了?”
慕朝歌心里一酸,嗯了一声。
谁知太后脸色骤变,一把将枕头砸过来:
“你不是澈儿!你是那个贱人派来的!”
说着就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慕朝歌眼疾手快,一把擒住太后的手腕:
“母后,看清楚,我是澈儿。”
太后挣扎着,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慕朝歌看着这个曾经雍容华贵的女人,如今疯疯癫癫的模样,心里那股火气突然就压不住了。
“够了!”她厉声喝道,“您闹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太后被她吼得一怔,呆呆地看着她。
“先帝已经驾崩十年了!您还要活在过去里多久?”慕朝歌一字一顿,“您对澈儿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高兴时当他是儿子,不高兴时当出气筒。您可曾想过,他也会痛?”
太后嘴唇哆嗦着,眼里泛起泪花:“你、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您心里清楚。”慕朝歌松开手,语气冷硬,“再这样下去,您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太后瘫坐在地上,像个小孩子一样抽泣起来。
慕朝歌不忍再看,转身出了房间。
冷宫的角落有个小亭子,北狄质子屠苏矛正在那里自己跟自己下棋。
见慕朝歌来了,他眼皮都没抬:
“陛下今日怎么有空,来我们这晦气的地方?”
慕朝歌在他对面坐下,仔细打量这个少年。
“朕来告诉你,”她放缓语气,“半月后,你就可以回北狄了。”
屠苏矛执棋的手顿了顿,冷笑:“为了换回凌松江?”
慕朝歌不接话,反而说起莫名其妙的往事:“你可知道,朕与你前世是父子?”
屠苏矛终于抬头,看疯子一样看着她。
“真的。”慕朝歌一脸认真,“所以这辈子,朕是来补偿你的。”
说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个波浪鼓,晃了晃,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串糖葫芦和几包点心,一股脑推过去:
“爹欠你的童年,以后慢慢补。”
屠苏矛盯着那堆东西看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陛下这是唱的哪出?”
“认亲的戏码。”慕朝歌面不改色,“叫爹。”
让她意外的是,屠苏矛居然真的懒洋洋喊了声:“爹。”
然后补刀:“那爹能不能让儿子清净会儿?”
慕朝歌:“……”
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
她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什么回北狄后要如何如何。屠苏矛一边吃她带来的点心,一边嗯嗯啊啊地应付。最后才慢悠悠道:
“爹的好意心领了。不过儿子觉得,还是冷宫住着舒服。”
慕朝歌第一次感到了挫败。
这小子,软硬不吃啊!
……
十日后,北运河上,一艘华丽的画舫缓缓行驶。
这就是远近有名的“如意舱”,专门接待达官显贵。
画舫二层,慕朝歌坐在主位,尉迟澈坐在她旁边。
下面坐着户部尚书季晟辙、礼部尚书姚庆临、大理寺卿郑武当。
“各位爱卿,”慕朝歌开门见山,“今日游河是假,商议如何对付胡家是真。请大家畅所欲言,集思广益。”
季晟辙最先开口:“胡家产业遍布全国,钱庄、酒楼、绸缎庄……如果从这些地方下手,断其财源,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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