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歌听着,脸上那点小得意慢慢变成了认真。
她点点头:“嗯。光是朝廷里查办,动静再大,也就是官场震动。可要是老百姓都恨得牙痒痒了,那才是真的挖掉了烂根,以后也没人敢轻易替他喊冤。”
顿了顿,看向尉迟澈,眼神清亮,“而且,这主意,你心里其实早就有了,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由头去做,对吧?那钱友仁,你早就想动他了。”
两人目光对视,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决心。
对付这种国之蛀虫,什么手段有效就用什么,没必要拘泥。
在这件事上,他们的想法高度一致。
“没错。”尉迟澈干脆承认,“既然如此,这事就按你的想法去办。需要朕……需要我配合什么,就说。”
他这会儿用着慕朝歌的身体,说“朕”字总觉得别扭。
慕朝歌咧嘴一笑,拍了拍胸口:“包在我身上!”
……
郑武当从长春宫出来,一路走回自己的大理寺衙署,后背的冷汗被风一吹,凉飕飕的,人也彻底清醒了。
皇上最后那几句话,句句都戳在钱友仁身上。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皇上嫌钱友仁碍眼,想收拾他,甚至不介意用点非常手段!
而自己这个大理寺卿,就是那最好用的刀。
回到书房,郑武当屏退了左右,一个人对着空白的宣纸发呆。
脑子里全是钱友仁那肥头大耳贪得无厌的嘴脸,以及这些年隐约听到于他盘剥百姓的种种恶行。
以前写话本讽刺皇帝,多少有点隔靴搔痒,甚至是为了泄私愤。
可这次不一样!这是皇上默许的!这是为民除害!
一股前所未有的创作激情猛地冲上头顶。
郑武当抓起笔,蘸饱了墨,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在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这一次,他笔下毫不留情,力度比以往编排讽刺那个“狗皇帝”尉迟澈时狠多了!
什么《肥鼠官巧取豪夺,灾民泪尽路成霜》,什么《卖官鬻爵录》,一个个故事跌宕起伏,把钱友仁那点龌龊事扒得底朝天!
写着写着,他忽然笔一顿。
脑子里猛地闪过自己以前写的那些讽刺皇帝的话本子……
什么《昏君夜夜笙歌记》,什么《暴君苛政猛于虎》,把皇上写得昏庸好色,残暴不仁。
可今天在宫里见到的皇上,虽然气势迫人,言语犀利,但句句都在点子上,分明是个心里有乾坤眼里不揉沙子的明主。
自己以前都写了些什么混账东西!
一股强烈的悔恨和自责涌上心头。
他真是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居然那样诋毁陛下!
陛下明明知道他就是“紫竹公子”,却非但没有治罪,反而点拨他重用他。
这是何等的胸襟和气度!
郑武当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荡,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这一次,他定要写出足以让那钱友仁遗臭万年的故事,绝不能辜负陛下的期望!
……
慕朝歌一道侍寝的口谕传来时,尉迟澈正坐在窗边出神。
外头天色将暗未暗,几个太监已经垂手静候在门外,为首的老太监恭恭敬敬地又说了一遍:“慕妃娘娘,请您预备着,凤鸾春恩车一会儿就到院门口了。”
尉迟澈猛地攥紧了手,指节捏得发白。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知道了。”
人一走,他抬手就想将小几上的茶盏扫落在地,却在半空硬生生止住。
这具身体的力量微弱得可怜,连发泄都显得徒劳。
更让他窒息的是,随之而来的流程。
他将被那些宫人剥净,像对待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般,用锦被紧紧裹住,抬往长春宫。
光是想象,一股强烈的屈辱感就烧得他耳根通红。
他尉迟澈何曾受过这等折辱?
没多久,几个面无表情的嬷嬷和宫女便端着沐盆、香露等鱼贯而入,迅速地开始“伺候”他沐浴梳洗。
热水氤氲着浓郁的花香,蒸汽熏得人发晕。
尉迟澈紧闭着眼,牙关紧咬,任由那些陌生的手在他此刻这具柔弱的身体上动作。
“请娘娘起身。”老嬷嬷的声音毫无波澜。
他被搀扶出来,用柔软吸水的细布拭干,换上全新的寝衣,然后被引到床边。
那床刺目的锦被已经展开,像一张等待猎物的巨口。
“规矩如此,娘娘恕罪。”两个小太监上前,动作熟练却地将他用那床锦被卷裹起来,一层又一层,直至彻底动弹不得。
随即,一根木棍穿过卷好的被卷,两人一前一后,将他抬了起来。
尉迟澈能感觉到经过一道道门槛,听见宫人低低的禀报声“尉迟娘娘送到”,以及沿途那些细碎的窃笑。
他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拼命告诉自己:这身体不是他的,这一切都不是他的……
不知过了多久,颠簸停止了。
他被轻轻放在一处柔软的地上。
锦被被一层层打开,光线和空气重新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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