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魔殿的力量发动——“摄入”!
在另外两人惊恐到极致的注视下,刀疤脸的尸体连同他尚未消散的残魂,竟瞬间化作一道流光,被吸入矛尖,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鬼……鬼啊!”
第二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朝窑口疯跑。
然而,他刚跑出两步,只觉脚踝剧痛,低头一看,一根惨白的彘猲骨刺已深深钉入他的脚踝,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哀嚎声还未冲出喉咙,那杆泛着紫芒的短矛已经悄无声息地贯穿了他的后颈!
最后的幸存者彻底崩溃了,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地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我只是负责给他们送粮送酒的……我从没点过灯,从没害过人啊!”
顾玄走到他面前,缓缓俯下身,冰冷的指尖轻轻按在他的眉心。
通过昨日炼化铁喙判官时剥离的记忆碎片,他已经初步掌握了如何辨别那些真正参与献祭的“真献祭者”,与被胁迫服役、手上未沾核心罪孽的“被迫服役者”。
指尖下,此人的神魂波动虽然惊恐,却无浓郁的血腥与怨气纠缠。
顾玄松开了手。
“滚。”
那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就要逃离。
“等等。”顾玄冷冷的声音让他再次僵住。
“明日此时,带十个愿意离开这里的人,到城西的废墟集合。”顾真玄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记住,是愿意走的。不来,你便是下一个。”
那人不敢有任何迟疑,屁滚尿流地消失在夜色中。
破晓前,天色最是昏暗。
老药癫拄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木拐,一瘸一拐地爬上瓦砾堆,将一个只剩半坛的酒坛子重重放在地上。
他望着远处废墟上已经开始聚集起来,搭建临时营地的人影,口中发出“咯咯”的怪笑,声音沙哑难听:“小子,你倒是好手段,点了别人的灯,却不烧自己的命?天真。”
顾玄依旧端坐不动,仿佛与身下的废墟融为一体:“我不烧命,我烧契。”
他摊开手掌,掌心赫然是九枚从不同执事身上搜来的铜牌残片。
他将残片在身前排列成一个不规则的圆环,随即咬破指尖,将一滴蕴含着万法池气息的精血滴入环中。
嗡——!
刹那间,九枚残片仿佛活了过来,彼此之间发出剧烈的共鸣。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血色丝线从残片上浮现,交织缠绕,最终在半空中勾勒出七条清晰无比的“命契连线”!
这七条线,如毒蛇般蜿蜒着伸向断脊城的各个方向,每一条线的尽头,都连接着一个仍在运作的小型灯阵。
“这些人,才是藏在暗处,靠着吸食人血苟活的真正刽子手。”顾玄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们,才是那些被迫者眼中,吃人的‘神’。”
老药癫脸上的怪笑忽然收敛了,他死死盯着那七条线,浑浊的他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在耳语:“那你可要小心了……小子,你看那最粗的一根线,它连到了城主府。”
晨光微露,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
顾玄站立在一处高坡之上,清晨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颀长。
在他的身后,已经聚集了十余名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
他们大多是曾被烛阴会奴役、负责搬运尸体或物资的“添油人”,还有一些是在这场漫长的罪恶中失去所有亲人的孤儿。
他们望着顾玄的背影,眼神复杂,有感激,有迷茫,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期盼。
顾玄从怀中取出一枚从昨夜袭杀中缴获的、尚未来得及使用的“命核”——那是用数十道生魂压缩而成的邪物。
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将这枚散发着阴冷气息的命核置于掌心,然后,猛然攥紧!
咔嚓!
命核应声而碎,化作精纯却无主的魂力,随风消散。
识海中,万法池微微一震。
一股无形的、温暖的波动以顾玄为中心扩散而出。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阿萤,还是那些新来的“添油人”,都感觉心头猛地一轻,仿佛压在胸口多年的一块巨石被瞬间搬开,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那是命核破碎后,附着其上的怨念与诅咒被万法池净化的结果。
而就在此刻,顾玄识海深处,那道属于镇魔殿殿灵的冰冷低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温度。
“……牧群已聚。下一滴血,该取自‘守门人’。”
几乎在同一时刻,远在断脊城中心,戒备森严的城主府地下深处。
一间尘封已久、除了城主无人能进入的密室里,一盏布满铜锈的古老青铜灯,在没有任何火源的情况下,幽幽地……燃起了一簇苍白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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