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找个咖啡厅坐坐。”陈经理慢慢地开着车说道。
“如果只是找个安静的地方，我觉得路边就行。”阮桂芳墨黑的眼眸看着他说道，“我不喜欢喝咖啡，太苦了。”
面对直白的阮桂芳，陈经理闻言笑了笑，“那我就在离胡同不远处的路边。”
“好！”阮桂芳欣然应允地点点头。
车子停在了路边，树荫下，斑驳的阳光洒在车窗上，映在阮桂芳的身上。
“我可不可以认为陈经理对我的提议有意思。”阮桂芳目光温和地看着陈经理说道。
“我有意思，只是想听听你详细的计划。”陈经理坦率地说道，“你有多少资金？”
“没有多少资金。”阮桂芳实话实说道，见他脸色微变，“陈经理听我把话说完好吗？赊账，咱们赊账。”
阮桂芳见陈经理冷静下来，赶紧又道，“我们找乡镇企业，买罐头，午餐肉，轻工业品，锅碗瓢盆，……”
“你继续。”陈经理耐着性子说道。
“前些年开放，乡镇企业大发展，可假冒伪劣充斥着市场，大家都不信任了。”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说道，“库存积压，他们急需回笼资金。赊账就有机会。”
“你需要我做什么？”陈经理黝黑的眼眸看着她说道。
“车皮，我需要火车车皮。”阮桂芳直接说道。
“你可真敢开口啊！”陈经理错愕地看着她说道。
“小打小闹的。改开之初从南边倒腾小商品，背着两麻袋，那不值当，劳您大驾啊！”阮桂芳笑着恭维道。
“这路上很危险，即使运到目的地也不太平。”陈经理沉吟了片刻看着她说道，“我这几天搜集了一下北边的信息，让人心惊胆战的。”
“我找了些身手好的。”阮桂芳简单粗略地说道。
“这卢布咱这儿不收啊！他们想必外汇管理也很严的，市面上对美元需求量很大。”陈经理直视着她问道。
“物换物。”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说道。
“他们能有什么？”陈经理轻视地说道，“穷的都吃不起饭了。”
“重工业呀！咱们需要的。”阮桂芳眸光深沉不见底看着他说道。
“重工业？”陈经理闻言眼波上下打量着她。
“我儿子在钢厂工作，那些机器还是五六十年代的老古董。”阮桂芳眸光澄澈地看着他说道。
“这个？”陈经理闻言眸子轻转看着她说道，“你让我考虑一下。”
“好！”阮桂芳笑着说道。
“还有别的需要我帮忙吗？”陈经理面色温和地看着她又问道。
“需要这些乡镇企业的地址，联系方式。”阮桂芳眸光湛湛地看着陈经理说道，“质量有保障的。”
“这个没问题。”陈经理爽快地应道。
“那我就需要车皮和厂址。”阮桂芳明媚的眼眸看着他说道，“剩下的我想办法。”
“我就这两样吗？”陈经理黝黑的眼眸看着她说道。
“那你想提供什么帮助。”阮桂芳墨黑的眼眸看着他问道。
“我给你开些介绍信，不然你寸步难行。”陈经理黝黑的眼眸看着她说道。
阮桂芳闻言眼前一亮，随即担心地说道，“陈经理这合适吗？我怕影响你。”
“这点儿你放心，影响不到我的。”陈经理目光温和地看着她说道。
有些话不用明说，阮桂芳知道这介绍信有多重要。
有介绍信，就可以拉大旗，扯虎皮。
“陈经理对我这么有信心啊！”阮桂芳沉静的目光看着他说道。
“有信心，从新闻播出来的来看，只怕那边的情况更为糟糕。”陈经理黑亮的双眸看着她说道，“从货架上空空的情况来看，是有货不愁卖。”
“那我就干了。”阮桂芳卷了卷袖子看着他说道。
“那过两天你来拿介绍信好了。”陈经理面带微笑地看着她说道。
“好！”阮桂芳伸出手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陈经理握了握她的手笑着说道，松开她的手，“你这么拼命是因为离婚吗？”
“你知道了？”阮桂芳惊讶地看着他问道。
“知道！”陈经理闻言点了下头。
“是啊！退休金可不够花，所以找事做。做生不如做熟。”阮桂芳顺着他的话说道。
陈经理将阮桂芳送到了胡同口，目送她下车，才驱车离开。
阮桂芳踩着青砖路面，脚步轻快，眼眸在阳光下透着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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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桂芳如往常一样在夜市摆摊，在收拾纸箱的时候，感觉有人靠近微微抬头看着站在眼前的人，“珍妮她爸，你怎么在这儿。”
和郝开舒离婚之后，阮桂芳有些日子没见他了，国庆节，都没来看看她这个老太太。
阮桂芳幽深的眼眸看着女婿，这才两、三月没见，人瘦得一阵风都能吹跑了。
还没从离婚的阴影中走出来吗？
“妈，您怎么在摆摊？”韩朋波疑惑地看着她说道，从兜里摸出两百块钱，“这钱您拿着先花。明儿我再给你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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