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城的积雪尚未消融,校场上的新军操练声却已穿透寒雾。陈风立在点将台侧,看着五百名火器手整齐划一地举起改良后的鸟铳,心中刚因「军备革新」签到获得的「连环弩机图纸」而泛起的喜悦,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
「陈参赞!督师有令,速回府议事!」亲将赵刚翻身下马,脸上带着少见的凝重。
督师府内,袁崇焕负手立于沙盘前,案头堆满了八百里加急的塘报。见陈风进来,他猛地转身,将一份兵部塘报摔在桌上:「你自己看!」
塘报上朱笔批着一行字:「宁远军器局督造陈风,勾结江湖匪类,私造违禁火器,着即解京问讯。」落款竟是兵部尚书梁廷栋的印信。陈风只觉脑中「嗡」的一声 —— 终究还是来了。自他改良火器、整饬营伍以来,系统便频频提示「朝廷敌意值」上升,此刻终于爆发。
「督师……」陈风喉头干涩,「这是诬陷!」
「某知道是诬陷!」袁崇焕一拳砸在沙盘上,辽东地图的木屑飞溅,「梁廷栋那老匹夫,一向与我不睦,如今见你搞出些名堂,便拿『勾结江湖』做文章!更可气的是,朝中竟有人附和,说你『以邪术惑乱军心』!」
邪术?陈风心中一凛。定是那些保守派官员见无法从技术上否定火器改良,便用「怪力乱神」来攻击。他想起系统签到获得的「墨家机关术」心得,当时为了方便工匠理解,确实用了些「巧技」的说法,不想竟落下把柄。
「督师,如今如何是好?」赵刚急道,「陈参赞一走,新军操练和火器改良岂不前功尽弃?」
袁崇焕沉吟片刻,目光落在陈风身上:「某已上书辩解,言你乃革新利器、联络义士的有功之臣。但梁廷栋势大,朝中御史台已有人开始弹劾你『通敌』……」
「通敌?」陈风惊道,「这从何说起?」
「哼,」袁崇焕冷笑,「他们说你结交的『江湖义士』,多是当年被朝廷定为『流寇』『叛党』的余孽,如今与你往来,恐有不轨之心。」他顿了顿,声音压低,「更有人暗中散布谣言,说你献给某的『奇药』,实则是五毒教的蛊毒,意图控制将领……」
陈风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这分明是有预谋的构陷!从弹劾勾结江湖,到污蔑通敌,再到毒杀将领,层层递进,招招致命。他忽然想起系统昨日提示的「朝局暗线」:【侦测到朝廷内部有股势力与后金密使接触频繁,正在编织针对袁崇焕与宿主的罗网。】
「督师,」陈风沉声道,「此事宜缓不宜急。若此刻回京,无异于自投罗网。那些人想夺的,不仅是我的人头,更是您手中的兵权,是宁远的火器!」
袁崇焕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某何尝不知!但皇命难违,若抗旨不遵,更是坐实了『拥兵自重』的罪名。」
就在此时,亲兵禀报:「督师,京营副总兵张鼐求见,言有兵部公文送达。」
「张鼐?」袁崇焕皱眉,「此人是梁廷栋的心腹,怎会突然来宁远?」
陈风心中警铃大作,系统「危险预警」功能亮起:【侦测到张鼐身上携带密信,内容涉及诬陷宿主与督师的阴谋。】他低声道:「督师,此人来意不善,或可借机探其虚实。」
大堂内,张鼐一身京营副将的华丽甲胄,手中捧着鎏金文书盒,语气却带着一丝倨傲:「袁督师,下官奉兵部之命,特来宣旨,并『请』陈参赞即刻回京听勘。」
袁崇焕接过圣旨,展开一看,脸色愈发阴沉。圣旨虽未直接治罪,却严厉斥责了宁远军「擅自改良军械,惊扰地方」,并勒令陈风即刻离营,由张鼐「护送」回京。
「陈参赞,请吧。」张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陈风,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陈风上前一步,忽然咳嗽起来,嘴角竟溢出一丝黑血:「咳咳…… 在下…… 好像中了毒……」
「中毒?」张鼐脸色微变,后退一步,「胡说八道!」
「督师您看,」陈风指着自己手臂上尚未完全消退的青紫伤痕,「半月前在百草谷寻药,不慎中了五毒教的『五毒散』,全靠一枚奇药吊命。如今奔波劳累,毒性复发,恐怕…… 恐怕难以回京了。」他故意将「五毒教」三字说得清晰,又晃了晃手中装着九转续命丹的玉瓶,「此药虽能续命,却需每日以心头血为引,强行移动,怕是命不久矣。」
这一手「将计就计」出自系统「危机应对」解析。张鼐本就怕陈风路上出事,无法交差,更怕沾染「毒蛊」的传闻,闻言果然犹豫了。袁崇焕见状,立刻接口:「张副将你看,陈参赞确实病重。不如先在宁远将养几日,待病情稳定,某亲自派人送他回京如何?」
张鼐眼珠乱转,权衡利弊后,终于点头:「也好。但限他三日内必须启程,否则下官难以复命。」说罢,便带着亲卫住进了城外的驿站,显然是怕被「毒蛊」波及。
待张鼐走后,陈风立刻收敛起病容,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窃听器」—— 这是系统用「墨家听瓮术」改良的陶制听器,可放大远处声音。他昨日已趁张鼐落脚时,悄悄埋在了驿站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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