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如立于沈述白身畔,环顾四周道:“我们方才经过的是陪葬牲畜之室,此门须从另一侧启开。”
一路走来,壁画尽是家畜之象。
苏清风蹙紧眉头:“这么说来,此路不通,我们只能返回,炸断龙石了?”
时间紧迫,方才爆炸声已为他们的行程敲响警钟。
他心忧若焚,唯恐迟则生变,那白衣人便将找到龙脉。
苏晏如轻合扇子,悠然道:“既已至此,何必归途?”
她转首望向尘风,温言道:“小尘风,展现你的本领吧。”
尘风眼角微微挑动,紧握着那把锋利无比的鸿宇剑。
此剑虽不能斩断坚硬的断龙石,但对付寻常石门却是轻而易举。
众人尚未反应,尘风已迈前一步。
剑光划破空气,一声“轰隆”震起尘土,石门应声裂开一大洞。
i待众人回神,目光齐集于尘风那已入鞘的剑上。
王坤福眼皮猛跳,难以置信眼前一幕。
为何连尘风也能与这女子如此心灵相通!
一剑便破开了石门。
穿过石门,别有洞天。
此处与其称作陵墓,更似一座地下宫殿。
他们所在的偏殿,精心雕琢,随处可见云纹与龙饰。
四壁镶嵌无数夜明珠,使得偏殿亮如白昼。
文莲东左顾右盼,不禁惊叹:“这哪里是陵墓,分明是宫殿!我愿长居于此。”
她圆睁好奇的双眼,轻轻抚摸着汉白玉榻,竟一屁股坐了上去。
王坤福见状,眉头紧皱:“快起来!这是皇上未来的安息之所,怎能让你如此唐突!”
文莲在玉榻上滚了两下:“我就躺一会儿,又没弄坏东西,看你紧张的!”
她坐起身,又跑去别处玩耍。
王坤福还想说她,被苏清风拦住了:“她还是孩子心性,王大人不用这么严格。”
王坤福看着像蝴蝶一样满场飞的文莲,皱了皱眉,没再说话。
霸霸身边的人,果然都这么不守规矩。
苏晏如没注意他们的动静,她正暗自惊讶。
这个偏殿的布局和里面的摆设,都让她喉咙发紧。
乾清宫里,皇上住的地方,有一间和这一模一样的偏殿——那是她住到十岁的地方。
眼前的一切,她再熟悉不过。
文莲溜达到书桌旁,坐在椅子上,顺手抽出一卷画轴。
展开之后,她愣了一下,然后拿着画快步跑到苏晏如面前:“小八,小八!你看这画里的小女孩,好像你啊!”
看到这幅画的瞬间,苏晏如心头一跳。
画上有两个人:一位留着胡子、身穿明黄龙袍的男子,和一个扎着两个小花苞、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坐在男子腿上,捧着一本比她的脸还大的书在讲着什么,男子则一脸慈爱地看着怀里的孩子,听得认真。
画面温馨美好,让苏晏如的心轻轻颤动。
她记得这幅画。
五岁那年,她忘了父皇的寿辰,直到父皇跟她要礼物时才想起来,只好随手拿了一本书,给他念了一段。
她的心智远非常人所能理解的五岁孩童,即便是被认为艰深的《中庸》篇章,于她而言亦不过是轻车熟路。
那时,父皇的面色露出惊异,自此之后,她的学业便由父皇亲自授课。
文莲手中的这幅画,是她与母亲游历他乡之际,父皇因深情怀念而亲手绘制的——这是后来父皇身边的大总管向她透露的。
苏晏如按捺住眼中的波动,目光凝视画中父女俩,还未开口,王坤福已辨认出画像及旁侧题字,面色骤变。
“放肆!这乃皇上与永安公主的画像,还不速速放下!”
王坤福虽敢斥责文莲,却不敢亲自上前取走画轴。
文莲向他翻了个白眼,随手将画卷卷好:“不过是一幅画罢了,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她将画轴归回原位,王坤福刚刚松了口气,只见文莲又展开另一幅画卷。
画卷上的小女孩约五六岁,身着蹴鞠服饰,手臂环抱,眉头微蹙,目光直视前方。
因着婴儿肥,即便是板起小脸,那微微嘟起的嘴唇也显得异常可爱。
文莲向苏晏如招手:“小八快来瞧,这小女孩与你童年时简直如出一辙!”
苏晏如紧握扇子走近,目光触及画中人物,记忆如潮水般翻涌而来。
她回忆起那次宫廷的蹴鞠盛事。
那时,皇子和各位世子纷纷齐聚,苏晏如本欲加入战局,却被裁判以身高为由,直接婉拒于赛场之外。
成年人的自尊心遭受重创,她气愤地抱臂,心中焖着一股怒火。
想到自己童年时的趣事,苏晏如不禁哑然失笑。
父皇竟然连这样的细节都记录下来了。
文莲接连展开数幅画卷,每一幅都是她的倩影。
苏晏如的心情有些沉重——这种沉重,源自那深沉的父爱。
这里的一切都是皇上的珍藏,沈述白等人不便随意触碰。
王坤福目睹文莲和苏晏如一幅幅地审视那些画卷,脸色愈发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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