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在门洞前停下了脚步，他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地上的灰尘，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又用手电照了照地面。
“有脚印。”他低声说，“很淡，至少是两天前的。三个人。”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两天前？
三个人？
难道是那伙灰衣人，或者是“S&R”雇佣兵的幸存者？
“他们进去了？”老史问道，他的声音也压得很低。
“对。”小顾站起身，手里的冲锋枪指向了门洞深处，“我们的目标，也应该在里面。”
说着，他一挥手，示意我们跟上，自己率先走了进去。
门洞里的空气和外面截然不同。
隔绝了大部分湿气，这里干燥，但弥漫着一股陈腐的、类似香料和朽木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脚下的路不再是粗糙的石板，而是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踩上去软绵绵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通道很长，而且是缓缓向下的。
我们走了大概有十分钟，周围的岩壁上开始出现一些壁画。
和外面那些粗犷的浮雕不同，这里的壁画要精细得多，用的是矿物颜料，虽然历经千年，色彩依然有些许残留。
壁画的内容斑驳而隐晦，勉强串联起一个古老的故事。
第一幅，只能辨认出一些简练的线条勾勒出天空，数道刻痕划破天际，应该是象征着流星坠落。
第二幅，画面中心是一个形似巨碗的深谷，一队微小的人影，正将一件散发着光芒的物品，艰难地运至谷底。
第三幅，深谷中布满了狂乱扭曲的线条，如同疯狂滋长的藤蔓，它们包裹着中心一块醒目的圆形石体。
第四幅，画面变得诡异。一些人形跪拜在那狂乱的造物之下，而另一些人形则在与某些形态怪异的阴影搏斗。
第五幅，“耗子，看这儿！”我低呼一声，手电光定格在最后一幅残缺的画面上。
这一幅损毁最严重，但恰恰最关键。那混乱的线条已然不见，中心的“圆形石体”依然存在，但一道清晰的、新刻上去的粗粝线条横亘在其之前，线条下方，是无数微小而扭曲的阴影，角落里，一个形似方士的人影，正做出祭拜的姿态。
“这壁画……它记录了一个完整的处理流程。”我声音干涩，手电光依次扫过几幅画面，之前零散的线索在此刻被串联起来。
“看前面，天降陨石，被运到这里。然后，这些狂乱的线条……这描绘的就是‘龙眼’辐射催生出的变异生态，和我们在棺材峡见到的东西一模一样！”
光束停在那些跪拜和与阴影搏斗的人形上。
“这些先民，他们最初可能试图崇拜它，或者像我们一样，想从它影响下的生物身上获取什么……这是第一阶段，接触和尝试利用。”
我的光最终定格在最后一幅，那道决绝的粗粝线条上。
“但结果——他们失败了。辐射和变异失控了。所以，才有了这最后一步……”
我深吸一口气，寒意从脚底升起。
“他们动用了巨大的人力，不是来朝拜，而是来建造了一座监狱！这道线，就是封死的墓门。他们把这块‘龙眼’陨石，连同它制造出的所有怪物和疯狂，永远地锁死在了这里。我们进来的路，就是当年他们完成封印后，撤离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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