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城内,刘丽丽寻了处清静的客栈住下。练气四层中期的修为,让她对周遭灵气的感知更为敏锐,虽身处凡尘闹市,亦能于喧嚣中捕捉到那一丝天地间游离的微弱脉动。然而,昆仑之行迫在眉睫,纵使她已有准备,心中仍觉需再多几分把握。钱财乃行走世间的胆气,亦是应对不时之需的底气。目光再次投向那方寸之间的玉佩洞天,那里,不仅有助她修行的灵脉灵泉,更有她亲手培育的宝藏。
心神沉入空间,但见那灵脉旁的黑土之上,除却几株玄奥非凡的龙井灵茶,另有一片区域生长着郁郁葱葱的薄荷与金银花。此二者本是凡俗草药,然在此地受极品灵脉日夜滋养,灵泉浇灌,早已脱胎换骨。叶片肥厚饱满,脉络中隐有灵光流转,清香之气混合着精纯的草木灵气,嗅之令人精神一振,心旷神怡。
她采撷下已完全成熟、灵气最为充盈的叶片与花蕾,动作轻柔,唯恐损伤其内蕴的灵性。随后,她取来那套常用的白玉杵臼,以灵泉之水稍作清洗,便将处理好的药材置于臼中。她并未依照世俗丹方,而是凭借自身对草木灵气与人体经络的微妙感应,以及《清灵诀》带来的对能量流转的精妙掌控,开始捣药。
玉杵起落间,并非盲目用力,而是暗合某种韵律。她将一丝自身精纯平和的灵力缓缓注入杵中,辅助药材药性融合,引导其内蕴的草木精华与灵气彼此交织、升华。只见那药材渐渐化为深绿色、细腻如绸缎的膏泥,一股浓郁而纯净的药香弥漫开来,其中更夹杂着令人毛孔舒张的盎然生机。这香气凝而不散,竟在石台上空形成了一圈淡淡的灵雾。
膏泥即成,她再以灵力控温,小心搓揉,制成数十颗龙眼大小、圆润无瑕、色泽深碧的丹丸。丸成之时,表面竟有一层极淡的宝光一闪而逝,仿佛内里封印着一小团活跃的生命能量。她取来一个素雅小巧的紫檀木盒,内衬柔软丝绸,将其中十五颗品相最佳、灵气最足的养生丸小心装入其中。
次日,她再次踏入那日购买地图时曾留意过的、位于城隍庙附近的一条古玩街。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多为售卖瓷器、玉器、旧书之类,空气中弥漫着陈年老物特有的沉静气息。她并未流连,径直走向街角一家门面不大、招牌上写着“回春堂”三字的药铺。此铺看似不起眼,门楣却挂着一块乌木牌匾,上书“杏林遗风”,笔力苍劲,隐隐透着一股药香沉淀的底蕴。
步入店内,光线略暗,只见一位身着灰色长衫、须发皆白的老者正伏在柜台后,就着窗棂透入的天光,翻阅一本泛黄的线装书。老者面色红润,眼神清澈,自有一股沉静气度。
刘丽丽将木盒轻轻置于柜台之上,声音平和:“老先生,请看看此物。”
老者闻声抬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落在木盒之上。他并未立即打开,而是先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精光一闪,喃喃道:“好纯粹的木灵生气……”
继而,他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
顿时,一股比之前更为浓郁、更为沁人心脾的药香与灵气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春风拂过百草园!那十五颗深碧丹丸静静躺在丝绸之上,圆润饱满,色泽均匀,细看之下,竟似有生命般,内里隐隐有灵光如水波流转。
老者神色陡然变得凝重无比。他取出一枚药丸,先观其形色,再置于鼻下细细嗅辨,脸上露出陶醉与震惊交织的神情。随后,他用一支玉质小刀,轻轻刮下些许粉末,置于舌尖,闭目凝神,细细品味。
良久,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已满是难以置信的狂喜与激动,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这……这丹丸!小姑娘,此丹内蕴之灵气与生机,纯粹温和,生生不息,竟比老夫平生所见任何灵药,都要精纯数倍!绝非寻常水火炼制之法可得!其中更隐含一丝……道韵?不知姑娘师承何方高人?此丹……”
刘丽丽心中微定,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道:“家中偶得古方,自行琢磨,只为调养身心。不知老先生可愿收购?”
老者闻言,知她不愿透露根底,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但更多的却是对此丹的炽热。他沉吟片刻,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伸出两根手指,却又收回一根,最终定格为一根,郑重道:“此等近乎通灵之药,价值连城。老夫……愿出七百元一颗!这十五颗,我全要了!并且,姑娘日后若还有此等品质的丹药,无论多少,老夫这里,照单全收,价格绝不让姑娘吃亏!”说着,他不再犹豫,立刻从柜台下取出厚厚一叠钞票,仔细点出一万零五百元,推到刘丽丽面前。
七百一颗!十五颗便是过万!这价格远超刘丽丽预期,可见此丹在识货之人眼中的价值。她心中欣喜,面上却依旧平静,接过钞票,清点无误,微微颔首:“多谢老先生。日后若有所成,定当再来叨扰。”她并未将话说满,留下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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