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前的落叶
九月的风裹着桂香钻进基地时,林峰正在给“棠”树苗浇水。
那株融合了四季的树苗已长到一人高,枝干上挂着半红半黄的叶子——春的嫩绿、夏的火红、秋的鹅黄,挤在同一片叶脉里。他刚浇完水,一片樱花花瓣突然飘落,打着旋儿粘在他的掌心——不是春的粉白,是染了桂香的橙黄。
“是秋的‘催熟’。”苏晚的蓝光扫过花瓣,指尖泛起凉意,“它在提前唤醒秋的力量。”
陈默的仪器疯狂跳动:“现实中秋的能量浓度超标200%!基地的樱花树正在‘跳季’——明明该春天开花,却要提前落瓣!”
楼外传来呼啸的风声。两人跑出去,看见城市的樱花树正往下掉花瓣,每片都裹着桂香,落在地上瞬间结成薄霜。行人们裹紧外套,有人揉着眼睛喊:“怎么突然这么冷?”
二、镜界的桂泉
镜界入口的风里,桂香浓得像浸了蜜。
林峰踏进去时,脚下踩着松软的桂花瓣,春之泉已变成了秋的泉眼——水面浮着层层叠叠的桂花,泉眼旁立着块石碑,刻着:“秋的收割,是守护的代价。”
“你来了。”秋的使者的灵魂飘过来,还是穿墨绿长袍,发间插着枯桂,眼尾的梨涡里带着笑,“我等了你三个季节。”
“你是谁?”林峰的掌心秋纹章发烫,像要烧穿皮肤。
“我是小棠的‘前世’。”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和小棠一样,“也是秋的第一个守护者。当年我为了平息夏的暴走,把自己的灵魂融进了秋的泉眼——现在,你要继承我的‘收割’。”
“收割?”林峰后退一步,“你是说,要毁掉这些樱花树?”
“不。”她的指尖碰了碰桂花花瓣,“是‘选择’——要么让秋的风刮走所有失控的春之力量,要么……让整个镜界陷入永恒的夏。”
三、桂香里的回忆
林峰的意识突然飘到了小棠的病房。
三年前,小棠躺在病床上,蓝发带放在枕头边,笑着说:“峰哥,我好像看见秋天的桂树了……等我好了,我们去捡桂花好不好?”
“会的。”他握着她的手,指尖冰凉。
“可是……”小棠的声音越来越轻,“我怕我等不到……”
“不会的。”他哭着喊,“你是春的一部分,永远不会消失!”
现实里,秋的使者的灵魂在笑:“你看,这就是秋的‘收割’——不是毁灭,是‘记住’。记住那些牺牲的人,记住守护的意义。”
林峰的掌心突然长出桂花的枝桠,嫩绿的芽尖冒出来,每片叶子都刻着小棠的梨涡:“我选……记住。”
四、风的守护
林峰回到现实时,秋的风暴正卷着樱花瓣砸向基地。
他的掌心桂枝突然暴涨,化作一道桂香的风墙,挡住了飞来的花瓣。风里传来秋的使者的声音:“用秋的冷静,裹住春的炽热。”
林峰闭上眼睛,感受着风里的桂香——是小棠的皂角味,是秋的使者的枯桂香,是所有守护者的记忆香。他伸手,风墙突然变成了桂花的雨,落在失控的樱花树上。
樱花树的花瓣慢慢收拢,焦黑的枝桠抽出新芽,被灼伤的路人清醒过来,揉着眼睛说:“刚才好像做了个梦,梦见桂树开了……”
五、未凉的冬天
深夜的基地,林峰坐在樱花树下。
他的掌心躺着枚桂花的种子,刻着“冬”字。秋的使者的灵魂飘过来,手里捧着件墨绿长袍:“这是我的传承——秋的冷静,冬的坚韧。”
“冬?”林峰捏着种子,“是下一个季节?”
“是。”她的笑容渐渐淡去,“但记住,冬不是结束,是‘孕育’——孕育下一个春天。”
她的灵魂化作桂香,融入风里。林峰抬头,看见窗外的樱花树开了满树白花,每片花瓣都刻着冬的使者——那个穿白裙的女人,正对着他笑:“谢谢你,让秋天学会了‘守护’。”
清晨的风里,基地的土壤里冒出黑色的芽。
林峰蹲下来,看见芽尖裹着桂香,慢慢长成株小树苗——枝干是墨绿的,叶片上刻着“冬”的符号。苏晚走过来,指尖碰了碰树苗:“它在吸收秋的力量……在变成‘冬的树’。”
林峰摸着树苗,突然听见秋的使者的声音,从风里飘过来:“下一个冬天,要好好守着哦……”
他抬头,看见天上的月亮,镜面里映出冬的使者的脸,她对着镜头笑,手里捧着颗黑色的种子:“这是冬的礼物,也是春的希望。”
林峰的手一抖,种子掉在地上,裂开一道缝——里面躺着张纸条,是秋的使者的字迹:“峰哥,别害怕冬天,因为春天,从来都在你手里。”
风里传来桂香,还有冬的树苗的呼吸声。林峰望着镜界里的冬之芽,嘴角扬起:“那就……一起迎接冬天吧。”
但他没看见,掌心的桂花种子,正慢慢长出冬的叶片——墨绿的,带着坚韧的温度。
(第37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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