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七分真三分假,融合了【虚界引擎】的分析和对天棺结构的模糊记忆,听起来似模似样,却又没有点明最关键的东西。
殿内一片寂静。
几位老者面露沉思,似乎觉得有几分道理。
星枢使笼罩在星光下的面容看不清表情,但似乎微微点了点头。
吴主事小眼睛眯得更紧了,呵呵笑道:“有点意思,有点意思。能量转换、空间定位…倒是提供了个新思路。”
他不再逼问,收起了碎片。
鉴宝会继续,但张玄心能感觉到,暗中关注他的目光多了不少。
会后,张玄心正准备离开,一名执事弟子却拦住了他:“张执事,星枢使大人有请。”
来了!张玄心心中一凛,知道刚才那番话必然引起了大人物的注意。是福是祸,难以预料。
他跟着执事弟子来到偏殿后方一间静室。星枢使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周身星光收敛,露出一张看似中年、却带着无尽沧桑感的面容,眼神深邃如同星空。
“坐。”星枢使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玄心依言坐下,屏息凝神。
“你对那碎片的见解,很有趣。”星枢使开门见山,“‘规则具象化’、‘能量结构稳定’、‘非此界之物’…这些,不像是一个普通凝液期修士能想到的。”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仿佛能看透人心。
张玄心背后渗出冷汗,知道关键时刻到了。他稳住心神,按照早已准备好的说辞道:“回大人,晚辈祖上曾是古籍收藏家,晚辈自幼耳濡目染,对各种奇闻异事、上古秘辛颇感兴趣。加之偶得一些残破传承,对能量结构较为敏感,故有此妄测。”
半真半假,将一切推给“祖传”和“奇遇”,这是最不容易被证伪 also most easily accepted 的理由。
星枢使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静室内的压力却越来越大。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你可知,‘天外’并非虚妄?”
张玄心心中巨震,面上却露出适当的惊讶和疑惑:“天外…真的存在?古籍虽有记载,但一直以为是先民臆想…”
“臆想?”星枢使微微摇头,“玉京之下,便镇压着一处‘星骸残迹’,乃千年前天外坠落之物,其力诡异,至今仍在侵蚀地脉。司天监历代先贤,前仆后继,方能勉强将其封锁。”
星骸残迹?!张玄心立刻想到了坠落苍梧界的那些“天棺”!难道玉京城下也压着一口?规模可能较小?
“而近年来,天外活动愈发频繁。”星枢使语气凝重,“各地邪祟异变、古墓异动、甚至…一些早已失传的禁忌之术重现人间,背后似乎都有‘天外’的影子。那‘鸦’组织,信奉的便是一尊所谓的‘天外邪神’。”
信息量巨大!张玄心迅速消化着。司天监果然知道很多!他们甚至一直在对抗“天外”的威胁!而“鸦”组织竟然信奉天外邪神?这和他之前的猜测部分吻合。
“你的思路很特别,或许对研究这些‘天外遗物’有所帮助。”星枢使看着他,“从明日起,你调入‘秘阁’,协助整理和破解与‘天外’相关的古籍与物品。记住,今日之言,出我口,入你耳,不得外传。”
“是!晚辈遵命!”张玄心强压激动,躬身领命。秘阁!这无疑是接触核心机密的最佳位置!
“下去吧。”星枢使挥挥手,重新被星光笼罩。
退出静室,张玄心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与星枢使的对话看似平静,实则凶险异常,一步走错就可能万劫不复。
但最终,他成功了!不仅通过了试探,还获得了梦寐以求的机会!
第二天,张玄心便到秘阁报到。秘阁位于司天监最深处,守卫更加森严,进出都需要特殊令牌和身份验证。
里面的收藏果然非同凡响。大量关于星象、异界、上古秘闻的孤本古籍,以及更多带有“天外”气息的物品碎片,虽然大多残破,却蕴含着惊人的信息。
工作强度极大,对神识和知识储备要求极高,但张玄心甘之如饴。他如同海绵吸水般,疯狂吸收着一切知识,【虚界引擎】和“道种”核心在这种环境下竟然开始缓慢地自我修复和成长。
更重要的是,他在这里发现了一些零星的、用那种奇特符号书写的残页!虽然依旧无法完全解读,但结合上下文和其他古籍,他渐渐能猜出一些词汇的含义,比如“能量”、“坐标”、“净化”、“回收”…这些词汇让他对“系统”和“天外”文明的目的有了更模糊却也更惊悚的认知。
同时,他也开始利用秘阁的资源和权限,暗中调查“鸦”组织和“龙陨之地”的信息。
关于“鸦”组织的记载很少,且大多语焉不详,只提到他们崇拜“黑翼之神”,行事诡秘,目的不明,与多次大规模灾难有关。
而“龙陨之地”的记载则更古老神秘。传说那里是上古真龙与“天外魔神”最终决战之地,真龙陨落,魔神被封印,大地被打碎,形成了如今的危险禁地。那里空间紊乱,能量狂暴,充斥着龙怨和魔气,但也蕴藏着真龙遗宝和上古秘藏。其方位,与焦黑残页的指引基本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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