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宗?”皇甫宸眼中寒光一闪,“从未听说过。继续。”
“昨夜袭击,是早有预谋。他们的目标,似乎并不仅仅是破坏仪式,更想趁机夺取太子妃娘娘……或者,是娘娘身上的某样东西。”墨影的语气带着不确定,“那俘虏神志不清,反复念叨‘钥匙’、‘门扉’、‘归位’等词语,具体所指,尚不明确。至于那黑袍人的身份,俘虏只知其是宗内‘引路使者’,地位不低,具体来历,一概不知。”
钥匙?门扉?归位?苏璎珞心中一动,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手腕,那里原本戴着母亲留下的银镯。仪式之后,银镯似乎发生了一些难以言喻的变化,光泽内敛,触手温润,仿佛与她的联系更加紧密了。难道与这有关?还是与苏氏一族的血脉秘密相关?
皇甫宸沉吟片刻,冷声道:“幽冥宗……引路使者……看来这潭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加大审讯力度,务必挖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尤其是关于这个组织的架构、据点,以及他们与朝中何人有所勾结!”
“是!”墨影领命,顿了顿,又道:“殿下,陛下那边……”
皇甫宸整理了一下衣袍,对苏璎珞道:“你好生休息,按时服药。外面的事,有本宫。”他的目光在她苍白虚弱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身,带着墨影大步离去,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沉重。
寝殿内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苏璎珞和侍立一旁的青黛。
“娘娘,药快凉了,请用药。”青黛上前,小心翼翼地端起药碗,用银匙试了试温度,才递到苏璎珞面前。
药汁乌黑,散发着浓烈的苦涩气味。苏璎珞接过药碗,没有犹豫,一口气将药饮尽。剧烈的苦味在口中蔓延,但她眉头都未曾皱一下。比起昨夜灵魂撕裂般的痛苦,这肉体的苦楚,实在算不得什么。
青黛递上清水给她漱口,又用温热的湿毛巾轻轻为她擦拭嘴角,动作轻柔熟练。“娘娘元气大伤,这药是玄青子道长亲自开的方子,用了库房里最好的老参和灵芝,固本培元最是有效。只是娘娘需切记,万不可再劳神动气,需得静养。”
苏璎珞靠在枕上,微微颔首:“有劳你了。”她看着眼前这个沉稳的侍女,心中明白,这既是皇甫宸的照顾,也是一种变相的监视。经历了昨夜,东宫对她的重视和防备,恐怕都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她闭上眼,试图内视己身。体内情况确实糟糕透顶,经脉多处受损,气血两亏,原本如溪流般流淌的血脉之力如今只剩下一丝细若游丝的热气,在干涸的河床中艰难蠕动。母亲留下的银镯安静地戴回腕上,似乎与她的血脉产生了一种更深层次的共鸣,一丝丝微不可查的清凉气息正极其缓慢地渗入她的经脉,滋养着受损之处,但这过程缓慢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苏氏的守护……‘镇渊’的秘密……幽冥宗的觊觎……”无数念头在她脑海中盘旋。她知道,自己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再也无法脱身。而想要在这漩涡中活下去,查明真相,守护想要守护的东西,恢复甚至提升实力,是唯一的途径。
紫宸殿内,气氛肃穆。
龙椅之上,皇帝皇甫桀面容看不出喜怒,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扫过殿下躬身而立的太子时,带着一种审视和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几位重量级的阁老和皇子亲信大臣分列两旁,皆是眼观鼻鼻观心,但空气中弥漫的无形张力,却显示出此刻的不寻常。
“宸儿,”皇帝缓缓开口,声音平缓,却自带威严,“昨夜皇城异动,地裂天变,邪气冲霄,闹得人心惶惶。钦天监奏报,异象源头,似乎与你东宫所在的方位,关联不小。你,有何解释?”
皇甫宸早已料到有此一问,他神色平静,从容不迫地躬身答道:“回父皇,昨夜确有妖邪之辈,趁天地气机紊乱之时,欲引动皇城之下沉积的阴煞之气,图谋不轨。儿臣察觉有异,为保皇城安宁,率东宫属臣及玄青子道长前往镇压。一番激战,终将妖邪击退,并借历代先皇遗留之阵基,暂时稳定了地脉。惊动圣驾,儿臣罪该万死。”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将主要功劳归于“历代先皇遗留阵基”,巧妙地将苏璎珞和苏氏盟约的存在淡化,突出了东宫护卫皇城的职责和功绩,同时将“镇渊”的本质模糊为“沉积的阴煞之气”。
皇帝目光深邃地看着他,未置可否。这时,一位身着紫色朝服、面容儒雅的中年官员出列,乃是吏部尚书,亦是二皇子皇甫骁的岳丈,林文正。他拱手道:“陛下,太子殿下勇担重任,护卫皇城,其心可嘉。然,昨夜动静实在过大,皇城之内竟有如此规模的妖邪作乱,东宫事先是否有所察觉?若已察觉,为何不及早上报,以致酿成如此惊变,使百姓惶恐,朝野不安?此乃其一。其二,太子殿下提及借助先皇阵基,不知是何阵基?臣等为何从未听闻?殿下调动力量,涉及皇城根本,是否应事先禀明陛下,更为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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