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哭着喊出了这个消息。
吴秋义离去的脚步猛地一顿,虽然没有回头,但声音却微微紧绷:“阿弥陀佛。请问施主,小皇子……何时动身前往的仓嵩山?”
“就…就在今天早上!被安排在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马车上,从西偏门出去的!”灵儿赶紧回答。
“贫僧知道了。若小皇子果真与佛法有缘,佛祖自会庇佑,引他入我佛门。阿弥陀佛。”吴秋义说完,再也没有停留,大步流星地汇入人群,迅速消失不见。
只是,无人看到,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一滴晶莹的泪珠,终究还是从他那看似已然看破红尘、坚强无比的眼角悄然滑落,迅速消失在僧袍的领口之中。
吴秋义当天匆匆办完了在京城的事务,然后便带着两位师弟,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前往仓嵩山的方向追赶。
他们脚程极快,终于在当天傍晚时分,远远地发现了那辆符合描述的、不起眼的马车。于是,三人便一路暗中尾随护送,直至此地。
只因前方接近大沃尔草原,狼群出没的消息确凿无误,他们实在不放心这辆马车的安全,这才决定现身,提出要亲自带走贺萧逸,以确保万无一失。
正是由于吴秋义与贺莹莹有着这段刻骨铭心的过去,所以当他听到黑衣人口不择言,声称车中的小皇子是他的儿子时,才会反应如此剧烈,怒不可遏,直接将黑衣人打飞出去。
最后,更是因为看到贺萧逸因修炼《炼体术》而远超常婴的体格,误以为是三岁大的孩子。
从而联想推算到三年前与贺莹莹那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亲密缠绵,并一厢情愿地认定贺萧逸就是贺莹莹为他生下的孩子!
这突如其来的“父子相认”,瞬间冲垮了他修行三年的佛法壁垒,彻底暴露出了内心深处压抑已久、从未真正熄灭的炽热情感与责任。
他哪里想得到,贺萧逸是因为修炼了霸道的《炼体术》,并引动了体内七大脉轮的神秘能量,才导致身体发育远超同龄,看上去如同三岁幼童。
实际上,贺萧逸从出生到现在,也不过三个月都不到!又怎么可能是他吴秋义的孩子呢?
这完全是一场因信息错位而引发的巨大乌龙!
然而,深信不疑的吴秋义,此刻心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与作为父亲的责任感。
他抱着贺萧逸,大步流星地急忙赶往仓嵩山,心中已然下定决心:回去便还俗!什么佛法,什么修行,都比不上自己的骨肉至亲!
他发誓,一定要尽快设法,前往那座冰冷的皇城,救出他心爱的莹儿,一家人团聚,从此远离是非,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在被吴秋义那铁钳般的手臂紧紧箍着,一路风驰电掣般赶往仓嵩山的途中,贺萧逸内心的无语感几乎要满溢出来。
想他两世为人,前世虽未登顶巅峰,却也叱咤风云,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人像抱婴儿一样(虽然他确实是婴儿)宝贝似的搂在怀里,一口一个“儿子”地叫着?
这种被人强行认亲、全方位“父爱”笼罩的感觉,实在让他浑身不自在,憋闷得紧!
“我说,宝贝儿子,”
吴秋义调整了一下抱姿,尽量让贺萧逸更舒服些,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与他那威猛的外表格格不入,
“你母亲冰雪聪明,给你取了什么好听的名字?告诉爹爹好不好?”
他眼中充满了期待,仿佛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仪式。
贺萧逸第无数次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抗议道:“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你的儿子!我不是!你认错人了!哼!”
他气得小脸鼓鼓的,若非身体受限,真想跳起来敲敲这个大光头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浆糊。
吴秋义闻言,脸上非但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浮现出一种深深的懊悔与自责之色。
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了几分:“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怨我这么多年对你们母子不闻不问,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我是个混蛋父亲……不过,儿子你放心,从今往后,爹爹一定会加倍补偿你们,把过去亏欠的全都补回来!”
正如是:
误认天伦梵铃深,三生债结逆鳞身。
佛衣难掩痴人泪,一笑尘缘步步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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