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阿七的声音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干涩。他快步走到床边,动作比烟华沉稳许多,但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激荡。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子虚苍白的脸、厚重的绷带,最后落在他试图移动的手臂上。
“别动。”阿七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比烟华更有压迫感。他伸出手,不是去扶,而是轻轻按住了子虚没受伤的左肩,那沉稳的力量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感。“巫医的话没错。你的伤…很重。比看上去重得多。” 他的视线落在子虚胸口的位置,眼神深邃,“那把‘红剪子’…很邪门。它切断了你和那老鬼的联系,但也差点把你最后一点生机也‘切’掉了。是巫医的草药和你体内那股自己打架的能量,硬把你从鬼门关拖回来的。”
子虚的目光也落在阿七身上。他敏锐地注意到,阿七那只原本空荡的左袖管,此刻被一件同样粗糙的麻布衣服覆盖着,袖口下隐约可见…一条完整的手臂轮廓?!更让他瞳孔微缩的是,阿七扶着床沿的右手手背上,几道如同精密电路板般的幽蓝纹路在皮肤下若隐若现,散发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秩序气息。
二次觉醒?掠夺?
无数的疑问在子虚心头翻涌,但开口时,他的声音却异常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多久了?”
“四天。”阿七回答得很快,目光依旧紧紧锁着子虚,似乎在确认他的清醒程度,“你昏迷了整整四天。”
“烟华…村民…祭司…”子虚艰难地吐出几个词,每一个字都牵扯着胸肺的剧痛。
“烟华没事,就是累坏了,守了你三天没合眼,刚被我逼着趴了会儿。”阿七的声音缓和了些,“那些村民…被控制得太久,大部分精神很虚弱,但性命无碍。有几个巫医在照看。至于祭司…”阿七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带着一种刻骨的寒意,“死了。就在你晕过去之后。气死的,或者…被反噬死的。死得很不痛快,便宜他了。”
子虚沉默地听着,幽深的黑眸如同古井,看不出太多情绪。他尝试着再次凝聚力量,胸骨处传来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额角渗出更多冷汗。体内的双色能量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受损的经脉里横冲直撞,根本无法有效凝聚。
“别试了。”阿七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沉重,他拿起床边一个粗糙的木碗,里面盛着墨绿色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粘稠药汁,“先把药喝了。巫医说这能暂时稳住你体内的‘乱流’,让它们别那么快把你的身体撕碎。” 他将木碗递到子虚唇边。
子虚没有抗拒,就着阿七的手,艰难地小口吞咽着苦涩到极点的药汁。药液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火辣,但随即一股清凉的气息蔓延开来,胸肺间的闷痛似乎真的减轻了一丝丝。
喝完药,子虚靠在粗糙的枕头上,闭目喘息了片刻,积攒着一点力气。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目光锐利如刀,直接刺向阿七的眼睛,那眼神里带着不容回避的、属于重生者的沉重和不容置疑的急迫:
“仪式…进行到哪一步了?无攸…还有那把‘红剪子’…在哪?”
阿七看着子虚眼中纯粹的茫然,心中猛地一沉。那柄幻海剑明明就靠在床边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速,尽量清晰地解释:
“仪式被阻止了。就在最后关头。” 他指了指子虚胸口的位置,“那个老东西,祭司,他真正的目标不是献祭耶梦加德,而是你…或者说,是你身体里那个更可怕的东西——那个能操控空间、能分析一切、冰冷得像机器的存在。他想‘篡夺’它。虽然我们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东西。”
“至于你说的‘那人’…”阿七皱紧眉头,仔细回忆子虚昏迷前零碎的呓语,“是无攸吗?这个名字你昏迷时喊过几次。但抱歉,我们从未听说过这个人,也不知道他/她在哪。”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子虚枕边:“至于那把红色的‘剪刀’,它确实消失了。就在它刺进你胸口、切断你和祭司的联系之后,它和后来裹在你身上的那件黑斗篷一起,就像被空间吃掉了一样,凭空不见了。” 阿七的语气带着一丝后怕和不解,“不过,你平时用的那把剑没丢。” 他侧过身,伸手从床边的阴影里拿起一柄长剑。
那是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剑鞘是毫不起眼的黑铁色,表面布满了磨损的痕迹,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破旧。阿七将它递到子虚眼前。
“看,幻海剑。一直在这儿。”
子虚的目光落在黑铁剑鞘上。一股极其微弱的、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如同电流般窜过脑海。不是记忆的画面,而是某种…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本能共鸣?他下意识地伸出还能勉强活动的左手,指尖颤抖着,触碰到了那冰冷粗糙的鞘身。
就在指尖接触的刹那!阿奇身上那快要暗淡的蓝色能量条纹顺着剑回到了子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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