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攸最后那声泣血的“保护师父”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水之都完了吗?无攸……还活着吗?那个黑袍人……仪式成功了吗?
无数的问题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心头,却没有答案。
他抬起头,望向这片铅灰色天空下无边无际的、死寂而诡异的焦土大陆。管理者系统离线,力量枯竭,重伤在身,身处完全未知且充满敌意的异界……
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绝望只是一闪而过,随即被更深的、如同磐石般的冰冷与坚韧所取代。他握紧了拳头,感受着胸口能量环那微弱的搏动。
无论这里是何处,无论代价多大,他必须活下去!必须找到回去的路!必须……回到无攸身边!
他撕下身上破烂的衣襟,简单包扎了身上最严重的几处伤口。然后,他拄着幻海剑所化的黑铁刀(此刻也显得黯淡无光),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缓缓地、一步一个脚印地,朝着这片未知死寂大陆的深处,艰难地走去。孤独的身影,在铅灰色的苍穹下,渺小却带着一种永不屈服的决绝。寻找归途与答案的旅程,在这异界的荒原上,才刚刚开始。
(粗粝的砂砾摩擦着鞋底,发出单调的沙沙声,每一步都牵扯着胸口的剧痛。铅灰色的天穹低得仿佛要压垮脊梁,视野里只有无边无际的暗红焦土和嶙峋怪石。空气干燥得吸走喉咙里最后一丝水分,带着铁锈和尘埃的味道,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冰冷的砂纸。管理者系统沉寂了,右臂的纹路如同枯死的藤蔓,只剩下胸口那个缓慢旋转的幽蓝与暗红双色能量环,在死寂中搏动,像一颗异界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灼痛与冰寒。)
(他停下脚步,拄着黑铁刀喘息。刀尖插进龟裂的土地,触感坚硬如铁。风卷起暗红色的尘埃,掠过耳畔,呜咽声里……似乎夹杂了什么?极其微弱,几乎被风声掩盖。子虚猛地抬头,浑浊的铅灰色光线里,远处一片如同巨兽肋骨般交错耸立的嶙峋石林深处,一点极其黯淡的、不同于这片死寂世界的**灰白色微光**,极其突兀地闪烁了一下,又迅速隐没。几乎同时,脚下坚硬的大地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带着某种规律的**震动**。)
(子虚的瞳孔骤然收缩。不是风。不是幻觉。他握紧了刀柄,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身体微微伏低,如同绷紧的弓弦。45年沉淀的危机本能和重生者的敏锐在疯狂预警——这片看似绝对死寂的焦土之下,或者那石林的阴影之中,有什么东西被那点微光……或者被他这个闯入者……惊动了。无声的死寂,此刻比任何嘶吼都更令人窒息。他必须做出选择:避开可能的危险,绕开石林?还是赌上最后一丝力气,去抓住那可能是唯一线索的微光?无攸泣血的呼喊在灵魂深处灼烧。他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眼神冷硬如脚下的焦岩,拖着伤腿,朝着那片狰狞的石林,一步,一步,踏了进去。)
铅灰色的天穹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铁板,沉沉地压在这片无边无际的焦土荒原上。子虚背靠着一株早已石化、扭曲如鬼爪般的枯树,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那个缓慢旋转、散发着幽蓝与暗红光芒的能量环,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和冰火交织的诡异触感。管理者系统沉寂了,
空气干燥得像砂纸,刮过喉咙,带着浓重的铁锈和尘埃味。子虚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死寂的四周。视野所及,只有龟裂的暗红色大地、嶙峋的怪石,以及远处地平线上扭曲的、非人文明的残破剪影。百公里?或许更远?他绝望地估算着,感知范围内没有任何水汽的迹象。脱水正一点点蚕食他本就濒临极限的体力。
就在这时,一阵密集而轻微的“沙沙”声,伴随着某种硬物快速敲击地面的“哒哒”声,由远及近,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子虚瞳孔骤然收缩,身体瞬间绷紧,如同受惊的猎豹,无声无息地将整个身体缩进枯树那巨大虬结的根系形成的阴影凹陷中。他屏住呼吸,调动起重生前沉淀了数十年的潜伏本能,连心跳都仿佛被强制压缓。
下一刻,一群奇异的生物如同贴着地面卷过的疾风,从枯树前方不足二十米的地带疾驰而过!
它们体型接近迅猛龙,流线型的身体充满了速度与力量感,但覆盖全身的并非鳞片,而是厚厚一层、呈现灰褐色与暗黄交杂的羽毛!这些羽毛在铅灰色天光下显得黯淡无光,却奇异地随着奔跑的韵律起伏波动,如同翻涌的浊浪。尖锐的喙、闪烁着凶光的眼瞳、以及那强健有力、末端生着锋利弯爪的后肢,无不昭示着它们作为掠食者的身份——羽龙。
它们奔跑的姿态迅捷而协调,带着一种原始而高效的杀伐气息,显然是在追踪着什么,或者在进行某种迁徙。羽毛摩擦空气发出低沉的“噗噗”声,利爪踏地的“哒哒”声连成一片急促的鼓点,整个队伍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蛮荒威压,从子虚眼前呼啸而过,卷起一阵裹挟着铁锈味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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