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裂谷初诊
南极冰盖的裂缝像道被冻住的闪电,纵深不知几许,冰棱垂在裂壁上,尖端泛着幽蓝的冷光,像无数把倒悬的手术刀,刀刃上凝结的霜花在极夜微光里闪烁,仿佛下一秒就会坠落,将裂缝深处的黑暗剖开。阿月的冰镐凿击冰面,“咔——”的脆响在空旷的裂谷里回荡,惊起一阵冰屑,溅在“扁鹊青铜脉枕”上,发出“叮叮”的脆响,像有人在用指尖轻叩青铜编钟。
脉枕卧在冰面上,巴掌大小,青铜表面包浆温润,是被无数人掌心的温度焐透的质感。蟠螭纹缠绕枕身,龙头衔着龙尾,恰好构成三道凹槽——对应寸、关、尺三部脉位,是扁鹊当年为虢国太子诊脉时亲手凿刻的。枕底还藏着行极小的篆字,需对着光才能看清:“脉者,血之府也,能决死生,能处百病。”阿月的指尖抚过凹槽,青铜的凉意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草香,是长桑洞特有的还魂草气息,她忽然想起林越临行前的话,他的指腹划过同样的位置,声音低沉而清晰:“这枕子里掺了长桑洞的息壤,能认最古的脉。寒武纪的石头记不住的病,它能记住;徐福意识藏得住的污染,它能显出来。”
裂缝深处传来低频震动,像巨兽沉眠时的心跳,震得阿月的防寒面罩嗡嗡作响,镜片上凝结的白霜簌簌剥落。她蹲下身,将脉枕贴在冰层上,掌心按住枕面的刹那,三道凹槽突然渗出淡绿的液珠,像三滴凝固的药汁,坠落在冰面,竟没有冻结,反而晕开一圈圈涟漪,将冰层下的寒武纪地层映得透亮——那里的原始生命脉管暴露在外,是些半透明的管状结构,蓝紫色的流体在管内缓慢流动,像被冻住的血液,却在靠近脉枕时泛起滞涩的波纹,每推进一寸都带着“沙沙”的摩擦声,像被沙砾卡住的齿轮,转动得无比艰难。
“这是...涩脉?”阿月翻开腕间的电子医案,屏幕在极寒中微微闪烁,林越的字迹带着力透纸背的坚定:“凡脉涩者,如刀刮竹,往来艰涩,三五不调,主气滞血瘀,或伤精败血。黑风寨变异者多此脉,因蛊虫阻络,气行不畅。”她将脉枕再按紧几分,凹槽与地层的脉管纹路竟严丝合缝,像钥匙插进锁孔,连最细微的分叉都一一对应,“徐福的意识污染,果然让这里的‘气血’堵住了。和黑风寨的脉象同源,只是更古老,像被岁月腌透的淤堵,比青铜还顽固。”
冰层突然剧烈震颤,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深处苏醒。阿月抬眼,看见蓝紫色的脉管流体中浮出一张模糊的脸,眉骨高耸,嘴角撇出一抹冷笑,正是徐福的轮廓。他的眼睛里没有瞳仁,只有翻滚的黑雾,狂妄的声音穿透冰层传来,像淬了毒的冰锥扎进耳朵:“你以为带个破枕头就能逆天改命?这寒武纪的脉,早在三千年就被我盯上了!当年我在东海基地养的完美体,基因链里就嵌着这里的脉管片段——从远古到未来,所有时空的生命脉管,都该是我意识的容器!你手里的破枕,不过是我玩剩下的废品!”
脉枕的蟠螭纹突然暴涨,绿光如潮水般涌出,将徐福的脸冲散,像烈日融冰,蒸腾起阵阵白雾。阿月想起林越医案里的批注,字迹旁画着小小的针灸图:“凡脉涩者,当以温通法,或针或药,贵在行气。气行则血行,气滞则血瘀,如风吹云散,如水流渠通。”她解下颈间的鼎纹项链,链坠是用秦宫鼎耳碎片复刻的,鼎耳的弧度刚好嵌进脉枕的凹槽,“咔嗒”一声轻响,项链的金芒与脉枕的绿光交织,在冰层上投射出一幅流动的图谱——图上的脉络走向、滞涩节点,与她在秦宫遗址见过的鼎心符印“气血流动图谱”完全重合,连最细微的淤堵纹路都分毫不差,像同一张图被印在了不同的时空载体上。
“三域能量果然同源。”阿月的呼吸在面罩上凝成厚厚的白霜,她呵出一口气,看着霜花在镜片上融化又冻结,“徐福的污染,在寒武纪是脉管淤堵,在秦宫是蛊虫乱脉,在现代是基因链断裂...不过是同一种病的三种模样,根儿上都是‘气行不畅’。就像这脉枕,不管在哪个时空,都能认出这病的模样。”她盯着图谱里最暗的节点,那里的脉管几乎完全凝固,蓝紫色变成了死灰,像被掐灭的烛芯,“这里就是徐福意识的核心污染区,得用‘温通法’撬开它。”
第二节 脉枕显影
脉枕在冰层上烫出个浅坑,青铜的温度透过三层防寒手套传来,像握着块刚从炭火里取出的暖玉,掌心的皮肤明明隔着布料,却仿佛能感受到金属纹路的起伏,蟠螭的鳞片擦过掌心,带着细微的痒。阿月调整鼎纹项链的频率,链坠的光流顺着脉枕凹槽渗入地层,像三根金色的探针,每深入一寸,腕间电子屏上的数据就疯狂跳动一次——“58%...64%...71%...”最终定格在“73%”,红色的数字在极夜微光里格外刺眼。
“73%...”阿月的指尖在屏幕上轻点,调出另一份数据档案,是东海基地沉没前的最后记录,“完美体基因变异率73%,寒武纪脉管淤塞度73%...连小数点后的循环数都一样。”她忽然笑了,笑声在面罩里形成小小的回音,“徐福的污染原来这么没创意,连百分比都懒得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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