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肯说了。他的声音带着山涧的回响,空落落的,当年我不让你用蛊,不是不信你的医术,是怕你忘了——医道是渡人的船,不是劈人的斧。
扁鹊突然起身,动作太急,带倒了身前的青铜灯。灯油泼在刻满名字的石壁上,地燃起细小的火,那些名字被火光映得通红,像一张张哭嚎的脸。
弟子知错了!老人对着影像深深一揖,额头撞在石台上,发出的闷响,这些年我走遍天下,寻遍医书,终于在神农鼎的基因里找到了中和的法子...就在那里!他指着洞中央的石台,指尖因用力而发白,指节都在抖。
第二节 图谱泣血
洞中央的石台,是整块青金石。
石质温润,泛着淡淡的幽蓝,像把浸在水里的巨斧。《神农鼎基因图谱》就刻在上面,金红银紫的线条像无数条河在石上奔流,在火光中蜿蜒游走。林越凑近了才发现,每条线都是由无数个细小的字组成的,有的刚劲,有的娟秀,有的歪扭,像是无数双手共同刻就的。
图谱的边缘,缠着两圈螺旋纹路,像两条交颈的蛇。蛇鳞上嵌着细小的水晶,灯光照过时,会折射出细碎的虹,像谁在流泪。林越认出其中一块水晶——那形状,与黑风寨孩子鳞甲里嵌着的晶屑一模一样。
这些水晶...
是从那些孩子身上取的。扁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浓重的疲惫,他们鳞甲里的晶屑,其实是蛊虫基因与人类基因冲突的产物。我把它们嵌在这里,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
林越的针盒突然升空,盒面的纹亮起,金红的光流像条活的龙,从盒中涌出,精准地填补了图谱上几处空白。那些空白处瞬间亮起,组成完整的字,与林越血液里的基因密码产生共鸣,他的指尖传来一阵温暖的麻痒,像有无数条细流在血管里游走。
长桑君说,鼎魂藏着万物共生的密码。扁鹊的指尖划过螺旋纹,那里的刻痕突然渗出细小的血珠,顺着蛇鳞的纹路往下淌,像蛇在流泪,我研究了三十年,才明白能中和蛊虫基因的,不是别的,是医者自己的血。
他拔出青铜针,毫不犹豫地刺破指尖。血珠滚落在青金石上,的一声轻响,像水滴落在玉盘里。
奇妙的事发生了——血珠没有散开,反而像条红蛇,顺着图谱的纹路游走。所过之处,那些与黑风寨孩子基因吻合的鳞甲纹路渐渐消退,露出底下温润的玉色,像冰雪消融。金红的光流从血珠里涌出来,与图谱上的字产生共鸣,发出细碎的声,像无数只蜜蜂在振翅。
当年用蛊杀人的是我,扁鹊的声音发颤,看着自己的血在图谱上蔓延,现在该用我的血赎罪。
长桑君的影像突然清晰了些。他左手的青铜针与扁鹊的血珠产生共鸣,发出玉磬般的清响,医道不是救一时,是护一世。你能懂这点,不算太晚。
护一世...扁鹊的皱纹里盛着三十年的雪,此刻正顺着眼角往下淌,滴在青金石上,与血珠融在一起,我把自己的基因注进了图谱。以后谁用这图谱,都得带着我的教训——医道的终极不是征服,是承认自己会犯错。
他突然看向林越,眼神里有期待,也有恐惧,像在交一件滚烫的烙铁:你敢用吗?用一个杀人犯留下的东西?
林越的针盒光流突然暴涨,扫过整个图谱。无数画面在光流中闪现:
黑风寨的废墟里,扁鹊跪在瓦砾中,亲手种下鼎心草。草籽是用他的血泡过的,根须钻进土里时,缠着点点暗红;
玄冥教的地牢外,老人用针盒干扰蛊虫的频率。盒面的划痕深可见骨,是被蛊虫的酸液腐蚀的,旁边扔着半块啃剩的干粮,已经发霉;
徐福的培养舱外,他留下一张药方,边角写着罪臣扁鹊,墨迹被泪水泡得发涨,晕开了字的最后一笔。
这不是赎罪,是救赎。林越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您一直在弥补,这就够了。
长桑君的影像突然笑了,笑声震得洞顶的冰碴簌簌往下掉,像下了场碎雪。好孩子,这就是我让你等的人。他的身影渐渐透明,化作一道金红的光,钻进图谱的螺旋纹里,记住,完美的医道,要带着伤痕前行。太干净的刀,割不了毒疮。
图谱突然旋转起来,像个巨大的漩涡。金红银紫的光流、扁鹊的血、长桑君的光,全被卷了进去,在石台中央凝成一颗鸽卵大的珠子。
珠子泛着温暖的光,像颗跳动的心脏。每跳一下,洞壁上就有一个名字顺着光流飘过来,钻进珠子里,刻痕随之变浅、消失,像是终于得到了安息。
林越看着和的名字飘进珠子,突然明白——这颗珠子,装着的不是基因,是无数个被亏欠的灵魂,和一个医者三十年的忏悔。
第三节 医者泣问
林越的指尖刚触到珠子,洞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越先生!
子阳和虢国太子撞了进来,发梢的雪沫子溅在地上,瞬间化成水。子阳的红斑在后颈亮得吓人,像块烧红的烙铁,针盒在报警!很急促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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