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半截滑轮轴,连比划带胡扯:“您看这根轴,就是杠杆的支点,绳索是力臂,只要支点找得好,多沉的东西都能撬动!就像……就像您用‘阿是穴’治病,找对了点,一针就见效!”
扁鹊的骂声突然卡在了喉咙里。他盯着林越手里的滑轮轴,又慢慢抬起眼,看向林越手腕——那里虽然用草药汁涂过,但常年戴手表留下的浅色痕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老头的眼神突然变得极其复杂,像是惊讶,又像是了然,还有一丝林越看不懂的……警惕?他沉默了足足半盏茶的时间,周围只有阿牛粗重的呼吸声和药童们压抑的心跳。
“杠杆原理……”扁鹊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他用竹尺敲了敲滑轮轴,“这词儿,你从哪儿听来的?”
林越心里“咯噔”一声,完了,说漏嘴了。他总不能说这是初中物理课学的吧?正想胡编个“梦里神仙教的”,扁鹊却突然转过身,挥了挥沾着药粉的袖子:“罢了,去把药柜收拾好,阿牛,你去磨十斤滑石粉,没磨完不准吃饭。”
阿牛傻眼了:“师父!我是举报的啊!”
“举报有功,”扁鹊头也不回,“但看戏不嫌事大,加罚五斤。”
第三节 血字笔记
收拾药柜时,林越的心跳还没平复。扁鹊刚才的眼神太吓人了,那绝对不是一个战国人该有的反应。他故意放慢动作,趁阿月递药斗的时候小声问:“师姐,师父平时……是不是经常研究些奇怪的药?”
阿月把一个刻着“曼陀罗”的药斗塞给他,眼神有些闪烁:“师父去年给一个将军治箭伤,用过一种草药,让病人睡了三天三夜才醒……后来就经常躲在书房捣鼓这些。”她顿了顿,又从袖袋里掏出个小瓷瓶,“喏,你昨天被阿牛推搡时摔的,这是‘跌打膏’,师父秘制的。”
林越接过瓷瓶,药膏带着淡淡的艾草香,心里突然暖了一下。这二师姐虽然话不多,但每次都在关键时刻帮他。他刚想道谢,就听见阿牛在旁边阴阳怪气:“哟,还有人献殷勤呢?也不看看自己闯了多大祸!”
林越懒得理他,埋头收拾药斗。当他搬开最底层那个积满灰尘的药柜时,突然发现后面的墙缝里卡着个东西——像是半卷竹简,边缘已经被虫蛀得不成样子,隐约能看见褐色的斑点。
【滴!检测到未知物品,能量波动异常!】系统警报又响了。林越趁没人注意,飞快地把竹简塞进袖袋里。
深夜,等其他药童都睡死了,林越躲在柴房里掏出那卷竹简。月光从破窗照进来,照亮了上面的血字——不是朱砂,是真正干涸的血迹,写成的古篆字已经有些模糊,但“麻沸散”三个字依然触目惊心。
“……曼陀罗花三两,羊踯躅二两,配酒服之……病人昏睡,呼之不应……”
“……尝试缝合肠腑,血如泉涌,不可止……病人卒……”
“……毒性过烈,致舌僵不能言,三日方解……”
林越的手忍不住发抖。这哪里是笔记,分明是一本失败的实验记录!上面记载着至少三次麻沸散实验,每次都以病人死亡或留下后遗症告终,竹简边缘的血渍,恐怕就是实验失败时留下的。
他突然想起扁鹊袖口的旧伤疤,还有今天他看到曼陀罗花时异常的沉默。原来师父不是神仙,他也会失败,也会在无人的深夜里对着失败的笔记叹气。
【滴!检测到‘扁鹊的遗憾’隐藏剧情,是否触发?】系统提示音在安静的柴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林越还没来得及回应,柴房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他慌忙把竹简塞进草堆里,心脏跳到了嗓子眼。月光下,门口站着个熟悉的白胡子身影——正是扁鹊。
老头手里端着个粗瓷碗,碗里飘着热气:“睡不着?”
林越咽了口唾沫:“没、没有,就是……饿。”
扁鹊把碗递给他,里面是两个麦饼和一碗肉汤:“白天的事,不怪你。”他顿了顿,看着林越手腕上的浅色痕迹,“那‘杠杆原理’,真的是梦里教的?”
林越捧着热汤,手心全是汗。他张了张嘴,想说“是”,却看见扁鹊眼里那丝复杂的光。那眼神不像是在问他,更像是在问自己。
“嗯,”林越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梦里有个白胡子老头,跟您长得挺像,说这是‘天机’。”
扁鹊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白胡子抖了抖:“是吗?那老头有没有说,这‘天机’能不能用来救人?”
林越看着碗里的麦饼,突然想起笔记上的血字,想起白天那个被砸翻的药柜,想起二师姐递来的跌打膏。他吸了吸鼻子,把麦饼塞进嘴里:“说了,还说要是有人能用‘天机’把麻沸散研究出来,就能救很多人。”
扁鹊没再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比平时轻了很多。他转身离开时,林越听见他低声嘀咕了一句,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救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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