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逗弄了一会儿黏在身上的小棉袄，
直到小言玟被灶间的饭香吸引，
挣扎着要去找妈妈，李秋月似乎能听懂，走过来把她抱了过去。
看着女儿的小背影，党建国心里软成一片。
他起身穿衣，一边系扣子一边说：
“过两天，等秀梅这事儿完了，咱们带着孩子去种部长家里走动走动。
这大半年没去，老爷子该念叨了。”
李春花正端着一盆温水进来给他洗脸，闻言点头说到：
“是该去。种部长和阿姨一直惦记着俩孩子呢。”
她把小言文递给党建国，说道：
“你先给这小子把把尿，省得一会儿画地图。”
党建国接过儿子，看着小家伙虎头虎脑的样子，心里喜欢，嘴上却故意嫌弃：
“啧，臭小子，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没你妹妹乖巧。”
话是这么说，动作却轻柔熟练，抱着儿子去角落的痰盂把尿。
李春花看着好笑，一边给小言玟擦脸一边说：
“你呀，别家都是把儿子当金疙瘩，稀罕得不行。
就你，整天稀罕闺女。闺女再好，那也是……”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党建国明白。
党建国抱着撒完尿，有些舒服得直哼哼的儿子走回来，叹了口气，语气有些低沉：
“是啊，闺女是贴心小棉袄，可也就是在家里咱们能宠着护着。
等将来大了，嫁到别人家……那就是人家的人了。
受了委屈，咱们当爹娘的，隔着门墙，手伸得再长也有限啊。”
党建国想起后世那些关于家暴、婆媳关系的新闻，
又想到这个时代更普遍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观念，
心里莫名涌起一股烦躁和无力感，
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儿子，仿佛这样能抓住点什么。
一个荒谬却又无比强烈的念头闪过脑海：
真想有超能力，
把方圆百里内，
可能伤害他宝贝闺女的“黄毛”们统统提前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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