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方才的打斗痕迹很快被清理干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萧绝将苏清染带回书房,面色沉重。
“这些黑衣人,身上带着皇室暗卫的印记,只是经过了伪装。”萧绝将一枚从刺客身上取下的令牌放在桌上。令牌正面刻着寻常的兵部印记,背面却有一道极浅的纹路,若非仔细辨认,极难发现。
苏清染凑近一看,那纹路确实与萧绝所说的“噬魂禁术”图腾有几分相似,只是更为隐晦。
“他们是想试探,还是想杀我?”苏清染问。
“两者皆有。”萧绝语气冰寒,“他们本以为你只是个痴傻王妃,想趁我不在,取你性命,顺便探查王府虚实。但你展露的实力,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看来,京城这潭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苏清染轻声说。
萧绝点头,目光深沉。他走到窗边,看向外面。景国看似太平,实则暗流涌动。他手握重兵,战功赫赫,威望日盛,本就是皇帝忌惮的对象。如今,苏清染的医名传遍京城,甚至连太后都对她青睐有加,这无疑加剧了皇帝的疑心。
“我怀疑,皇帝已经开始着手削弱我的势力。”萧绝说。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苏清染问。
“先发制人。”萧绝转身,走到她身边,“但不能硬碰硬。我们需要一个契机,既能让皇帝打消部分疑虑,又能借机找出暗影阁在朝堂上的爪牙。”
就在两人商议之际,宫中传来了旨意。皇帝下旨,命萧绝即刻入宫觐见,商议边关战事。
“好一个边关战事。”萧绝冷笑,“这不过是个幌子。”
苏清染眉梢微动,她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这或许就是萧绝所说的“契机”。
萧绝入宫后,苏清染便开始着手准备。她让王府管家秘密搜集京城近期的各种流言蜚语,尤其是针对萧绝和王府的。同时,她也吩咐济世堂的伙计,留意那些平时鲜少露面,却突然活跃起来的皇亲国戚和朝臣。她直觉,皇帝的手段,绝不会仅仅停留在召见萧绝那么简单。
果然,萧绝入宫后,京城便开始不太平。
先是有御史弹劾萧绝在边关战事中“劳师动众,损耗国库”,言辞激烈,直指萧绝拥兵自重。紧接着,又有人散布谣言,说萧绝王府私藏龙脉,意图谋反。这些谣言甚嚣尘上,百姓议论纷纷,朝堂上的气氛也变得诡异起来。
萧绝在宫中被皇帝“留”了三天,说是为了详细商议军情,实则将他软禁在宫中,让他无法及时处理京城事务。皇帝更是在朝堂上,接连提拔了数位与萧绝素来不睦的官员,将他们安插到要害部门。
苏清染收到消息,心中冷笑。皇帝的手段,倒是与苏府的庶母庶妹如出一辙,都是先断人羽翼,再行打压。
第三日,宫中再次传来旨意,命苏清染入宫为太后诊脉。这明面上是关心太后,实则是将苏清染也困在宫中,切断她与外界的联系。
苏清染对此早有预料。她入宫前,特意命人将王府内所有关键的账册和重要信件转移,并嘱咐管家,无论发生何事,都要按兵不动,等待她的信号。
入宫后,苏清染径直前往太后寝宫。太后见到她,面上带着慈爱的笑容,但苏清染能感受到她眼神深处的审视。
“哀家这几日总觉得心神不宁,听闻王妃医术了得,特请你来瞧瞧。”太后说。
苏清染行礼,随即为太后诊脉。她装作认真诊察的模样,指尖却在太后腕间轻触几下,悄然将一枚微型窃听器粘在太后手腕的佛珠上。这窃听器是空间升级后解锁的炼器功能之一,可以远距离传递声音。
“太后娘娘是心火过旺,肝气郁结所致。”苏清染诊断完毕,不紧不慢地说,“臣妾开几味安神清心的药,再配合针灸,不出三日便可缓解。”
太后点点头,目光落在苏清染身上,语气随意:“听闻王妃最近在京城开了济世堂,生意兴隆。只是,王府毕竟是清净之地,王妃如此抛头露面,恐惹人非议。”
苏清染垂下眼帘,语气恭敬:“臣妾开设济世堂,是为王爷祈福,也为天下百姓造福。医者父母心,救死扶伤乃臣妾本分。”
太后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但苏清染知道,试探才刚刚开始。
果然,当晚,皇帝设宴,宴请百官。萧绝也出现在宴席上,只是脸色有些疲惫。苏清染则被安排在女眷席位,与京城贵女们同桌。
宴席上,皇帝频频举杯,言语间对萧绝多有夸赞,但话锋一转,便又提到边关战事的不易,以及国库的空虚。他“不经意”地提及,有官员提议削减边军粮饷,以缓解国库压力。
这番话一出,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削减边军粮饷,无疑是釜底抽薪,直接削弱萧绝的兵权。
萧绝放下酒杯,正欲开口,却被皇帝抢先一步:“此事朕还在考虑,毕竟边军将士浴血奋战,不易啊。”他叹了口气,目光扫过萧绝,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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