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清晨。
萧绝摘下面具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京城。
那张曾被传言可怖的脸庞,此刻展露在世人眼前,俊逸非凡,引得无数女子为之倾倒。而他当众对苏清染的温柔与珍视,更是让京城百姓津津乐道。曾经的“傻妃”笑柄,瞬间成了王爷情深意重的佐证。
大街小巷,茶楼酒肆,无不议论着这对王爷王妃。那些曾经嘲笑苏清染的贵女们,如今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们费尽心思也难求一见的齐王真容,竟是为那“傻妃”而展露。
苏清染坐在王府花园中,享受着难得的清闲。萧绝正在书房处理政务,自他摘下面具后,皇帝对他的猜忌似乎有所缓解,但朝中暗流依旧涌动。
她手中把玩着那枚从母亲遗物中寻到的玉佩。玉佩触手温润,其上雕刻的纹路古朴而繁杂,隐隐与灵溪空间深处某处产生共鸣。自从空间升级,这玉佩的感应便愈发强烈。
她闭上眼,心神沉入灵溪空间。时间流速调整至最快,她有足够的时间细细研究。
玉佩在空间灵泉的滋养下,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光芒汇聚,在她眼前形成一幅模糊的景象。那是一座被浓雾笼罩的山脉,山脉深处,隐约可见一座古老的殿宇。殿宇的风格,与玉佩上的纹路有几分相似。
“暗影阁……”
苏清染低语。母亲留下的信件中,曾提及这个名字,言语间带着深深的忌惮。如今玉佩指引的方向,似乎也在印证着什么。
她从药田边缘取了一小撮泥土,放入炼器台。按照古籍上的记载,这泥土是炼制一种寻踪符的关键材料。符箓一旦炼成,便能感应到与玉佩同源的气息。
时间在空间内飞速流逝,外界只过了片刻,空间内已是数日。寻踪符在炼器台上缓缓成型,散发着微弱的荧光。
苏清染取出符箓,将其贴在玉佩之上。符箓轻颤,一道细微的红线从符箓中延伸而出,指向京城某个方向。
那方向,正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那里坐落着一家看似普通的古玩铺子。
“古玩铺子?”苏清染扬眉,眼中闪过一抹深思。越是隐秘的势力,越善于藏匿于市井之中。
她决定亲自去探一探。
黄昏时分,苏清染换上一身素雅的男装,佩戴着易容面具,悄然离开了王府。萧绝对此并无异议,他清楚苏清染的性子,知道她不会甘于深闺,也相信她的能力。他只是派遣了几名最精锐的暗卫,暗中随行保护。
古玩铺子名为“拾遗斋”,门面不大,陈设古朴。铺子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木头和香料气味。
苏清染步入其中,随意打量着架上的古玩。她的手指不经意地触碰到一枚青铜烛台,寻踪符在她袖中轻微颤动,红线变得更加清晰。
“客官,可有中意的物件?”一个身形佝偻的老掌柜从柜台后走出,声音沙哑。
苏清染转过身,对上老掌柜浑浊的眼。她注意到老掌柜的手指,指节粗大,掌心有明显的茧子,绝非寻常商人所有。
“掌柜的,贵店可有奇物?”苏清染轻声发问,话语中暗含深意。
老掌柜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他上下打量着苏清染,随即恢复如常。“奇物?本店只售古玩字画,并无客官所言的奇物。”
苏清染笑了笑,不再多言。她知道,对方已经听懂了她的潜台词。她从怀中取出一枚与母亲玉佩材质相似的碎玉,递到老掌柜面前。
“此物,掌柜可识得?”
老掌柜的手猛然一颤,浑浊的眼瞬间变得锐利。他接过碎玉,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这……客官从何得来?”老掌柜的声音不再沙哑,反而带着一种压抑的寒意。
苏清染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老掌柜沉默片刻,将碎玉还给苏清染,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指向铺子后面的一道暗门。“客官请随我来。”
苏清染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暗门之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弥漫着潮湿和阴冷的气息。
通道尽头,是一间密室。密室中央,摆放着一张石桌,桌上放置着几卷泛黄的羊皮卷轴。
“客官,这便是你所寻之物。”老掌柜指了指羊皮卷轴。
苏清染拿起一卷,缓缓展开。卷轴上绘制着复杂的地图,以及一些古老的符文。其中一张地图,赫然便是玉佩中显现出的那座被浓雾笼罩的山脉。
就在这时,密室的石门轰然关闭,发出沉闷的回响。
老掌柜的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识货之人,总是活不长久。”
他的身形不再佝偻,腰杆挺得笔直,周身散发出一股阴鸷的气息。他的手掌翻转,几枚淬毒的飞针瞬间射向苏清染。
苏清染早有防备,身形一晃,避开了飞针。她手中的寻踪符此刻剧烈颤动,红线直指老掌柜。
“暗影阁的人?”苏清染声音清冷。
老掌柜面色微变,似乎没料到她会直接道出身份。他冷哼一声,从袖中抽出一柄软剑,剑身泛着幽幽的蓝光,显然也淬了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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