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夜色深沉,刺客的血腥味被暗卫们处理得干干净净,仿佛昨夜的惊心动魄只是幻觉。然而,苏清染与萧绝之间,无形中多了一层更深的牵绊。他不再只是她的庇护者,而是秘密的分享者。她不再完全是那个被他保护的“傻妃”,而是他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
几日过后,京城的气氛开始变得不同寻常。
最先是城南贫民区,零星有人出现高热、腹泻、皮肤溃烂的症状。起初,无人重视,只当是寻常的季节病。可很快,症状蔓延开来,患病人数急剧增加,甚至开始波及寻常百姓家。
“王妃,济世堂那边传来消息,今日求医的患者,十有八九都是这种怪病。”
白芷忧心忡忡地向苏清染禀报。济世堂是苏清染在京城开设的医馆,名声渐响。如今,它成了最先感受到异样的地方。
苏清染放下手中的药典,秀眉微蹙。她昨日便察觉到空气中有些许异味,结合白芷的描述,心头一沉。
“症状可有异常?”苏清染问。
“回王妃,患者普遍高烧不退,伴有剧烈腹痛,呕吐不止,有些甚至七窍流血,皮肤上出现紫斑。”白芷的声音微颤。
紫斑、七窍流血……这绝非寻常病症。
“召集济世堂所有医者,立刻前往城南贫民区。分发药膳,安抚百姓,但切记,不可近距离接触患者,做好防护。”苏清染果决地吩咐。
“王妃,您……您也要去吗?”白芷有些担忧。
“当然。济世堂是我的心血,百姓的安危,我不能坐视不理。”苏清染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份令人信服的力量。
她立刻进入灵溪空间,取出一批防护用的药草,快速炼制成简易的避疫香囊和清毒丸。这些都是空间里独有的灵药,效果远超世俗药材。
当苏清染带着济世堂的医者们抵达城南时,这里已是一片混乱。哀嚎声此起彼伏,街道上躺着面色发青的病人,空气中弥漫着绝望与死亡的气息。
太医院的御医们也赶来了,他们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病人一个个倒下。
“这是瘟疫!天降瘟疫啊!”
“老天爷要亡我京城啊!”
恐慌迅速蔓延,席卷京城。
“听说,是鬼面王妃的医馆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对啊!她一个傻子,竟然敢开医馆,不是引来灾祸是什么?”
“那济世堂里卖的药膳,会不会有问题?”
一些有心人开始煽动百姓,将矛头指向苏清染和济世堂。
苏清染耳边充斥着百姓的议论和指责,她面色不变。她身着一件素色长袍,头戴帷帽,遮住了大半容颜,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她没有理会那些流言蜚语,径直走向一个症状最严重的患者。
“王妃,危险!”一名御医上前劝阻。
苏清染没有停步。她蹲下身,仔细检查患者的症状。她取下帷帽,露出她那张清丽却显得“痴傻”的脸。
“王妃您这是……”御医愣住。
苏清染拿出银针,动作娴熟而迅速。她指尖轻点,几枚银针精准地刺入患者的穴位。同时,她从袖中取出一颗清毒丸,掰开患者的嘴,喂了进去。
奇迹发生了。
原本奄奄一息的患者,在银针入体后,抽搐的身体逐渐平稳下来。清毒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气流转全身,患者苍白的脸上竟渐渐恢复了点点血色。
“他……他活过来了!”
“神医!傻妃是神医!”
围观的百姓们,从最初的质疑和恐慌,转变为震惊和狂喜。
苏清染没有回应众人的惊呼,她只是站起身,将避疫香囊分发给济世堂的医者们,并指导他们如何使用。
“这瘟疫,并非天灾,而是人祸。”苏清染的声音不高,却清楚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王妃此话何意?”一位老御医颤声问。
“此毒名为‘蚀骨散’,无色无味,一旦与湿热之气结合,便会迅速扩散。中毒者初期症状与瘟疫相似,极易混淆。若非我曾在一本古籍中见过记载,恐怕也难以辨别。”苏清染缓缓解释,她故意将毒的来源推给古籍,以掩饰空间的存在。
“蚀骨散?”老御医惊呼一声,面色煞白,“那不是早已失传的剧毒吗?据说中此毒者,七日之内,骨肉俱烂而亡!”
百姓们再次陷入恐慌。
苏清染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我已寻到解毒之法。但解药的药材颇为稀缺,需要时间收集。”她顿了顿,视线划过那些煽动谣言的人,“至于那些借机散布谣言,嫁祸济世堂,甚至趁火打劫之人,我劝你们好自为之。”
她的话,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心头一凛,不敢再造次。
萧绝在王府听到京城瘟疫的消息,当即赶来。他抵达城南时,正看到苏清染站在人群中央,沉着冷静地指挥着济世堂的医者们救治病人,她的周身散发着一份令人信服的力量。
他远远地看着她,没有上前打扰。她此刻的模样,与平日里在他面前那份娇憨的“痴傻”判若两人。她运筹帷幄,又悬壶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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