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争吵声像煮沸的滚水,吵得皇帝太阳穴突突直跳。
保守派老臣们举着联名奏折,花白的胡子气得直抖:“陛下!女子干政乃大忌,祖宗定下的规矩不能破啊!”
革新派的年轻御史们则捧着厚厚一叠民情报告。
涨红着脸喊:“公主说的是大实话!您看看这些百姓饿肚子的惨状,再空谈诗书礼仪还有什么用?”
退朝后,皇帝连龙袍都没换,就在寝宫里来回踱步。
金丝绣的龙纹鞋在青砖地上踩出 “哒哒” 声,惊得守在门口的小太监大气都不敢出。
案几上摆着两摞奏折,左边是保守派要求收回旨意的联名信。
右边是革新派列举民生困苦的调查报告,像两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陛下,该用晚膳了。”
皇后轻轻掀开珠帘,看见皇帝紧皱的眉头都快拧成疙瘩,连忙示意宫女把膳食摆在桌上。
水晶肘子冒着热气,桂花酒酿圆子飘着甜香,可皇帝连看都不看一眼。
只是抓起案头的奏折又翻了一遍。
“你说,” 皇帝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磨盘碾过粗粝的石子。
“知夏不过是个两岁的孩子,一句话怎么就掀起这么大风浪?”
他盯着墙上的蟠龙画像,仿佛要从那腾云驾雾的巨龙身上寻到答案。
“礼部尚书他们说的也没错,祖宗礼法传了几百年,轻易改动确实不妥。可那些御史递上来的报告...”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奏折边缘,“西北大旱,百姓易子而食;江南水患,流民塞满官道... 朕这个皇帝,当得实在不称职。”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走到皇帝身边,帮他卸下沉重的龙冠。
“妾身知道陛下为难。七公主虽然年幼,但她说的话戳中了要害。只是如今朝堂上两派吵得不可开交,若是贸然表态,只怕会让局势更乱。”
她拿起温热的毛巾,细细擦拭着皇帝额角的汗珠。
“还记得三年前那场蝗灾吗?当时您也是权衡再三,才顶着压力推行新政,最后不也让百姓渡过难关了?这次或许也可以...”
“这次不一样!”
皇帝猛地站起,惊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晃。
“那次是天灾,臣子们再反对,也知道以大局为重。可这次牵扯到祖宗礼法,牵扯到女子能不能议论国事,这是打那些老臣的脸啊!”
他烦躁地扯松衣领,在屋子里转了两圈。
“你没看见王太师今天的眼神,就像朕要挖了他家祖坟似的。还有礼部尚书,联名奏折上足足三十六个签名,哪个不是朝中重臣?”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闷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琉璃瓦上。
皇帝走到窗前,看着雨幕中影影绰绰的宫殿,思绪又回到了早朝上。
革新派御史陆明远举着报告,声音里带着哭腔:“陛下,臣在扬州亲眼看见,百姓们连观音土都吃,树皮都啃得精光... 这个时候还谈什么读书识字,不是要人命吗?”
可保守派的回应同样尖锐:“正是因为百姓无知,才更要用圣贤书教化!不然跟禽兽有什么分别?”
“陛下,您还记得公主小时候吗?”
皇后的声音打断了皇帝的回忆,“她刚学会走路那会儿,追着蝴蝶摔了一跤,膝盖擦破好大一块皮。
您心疼得直掉眼泪,抱着她哄了整整一个时辰。现在她长大了,开始关心天下百姓,您难道不应该为她骄傲吗?”
皇帝的眼眶微微发红,他想起楚知夏软糯的童音:“爹爹说要让百姓吃饱饭,可先生又说读书最要紧,那到底是肚子重要,还是脑子重要呀?”
当时他抱着女儿,只觉得满心骄傲,却没想到这一问,竟成了朝堂纷争的导火索。
“可朕不能拿江山社稷冒险。”
皇帝颓然坐回椅子上,“万一支持知夏,引起朝中大乱,边境的敌军趁虚而入怎么办?百姓本就过得苦,再打起仗来...”
他痛苦地捂住脸,“朕不是不想做个好父亲,可朕首先是个皇帝啊!”
皇后挨着皇帝坐下,握住他冰凉的手:“妾身明白陛下的难处。要不先缓缓?既不收回旨意,也不明确表态,给两派时间冷静冷静。等风头过了,再从长计议?”
皇帝沉默良久,终于缓缓点头。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一轮弯月从云层中探出头来,洒下清冷的光。
皇帝望着月光,心中却一片迷茫。
这看似中庸的决定,真的能平息这场风波吗?
还是会像往火堆里添了一把干柴,让局势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没人知道答案,而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因为这是帝王的宿命。
接下来的日子,朝堂上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保守派大臣们虽然没再联名上书,但每次早朝都话里有话。
有次讨论祭祀大典,礼部尚书故意提高声调:“祭祀乃国之大事,须得严格遵循祖制,不可有丝毫懈怠。如今世风日下,连小孩子都敢妄议国事,长此以往,祖宗的规矩可就全乱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穿成团宠小公主我用哲学怼翻全朝请大家收藏:(m.xtyxsw.org)穿成团宠小公主我用哲学怼翻全朝天悦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