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微动,气息下沉,银针如引雷之梭,将那一缕灼热精准导流入囚牢地基。
刹那间,墙角霉斑簌簌剥落,一道细微却坚定的裂痕自地面蔓延开来。
就在沈墨言枯坐的正下方,一株野荠菜破土而出,嫩绿茎叶顶开碎石,在清冷月光下舒展如旗。
这并非偶然。
这是谢云书以血脉为引、银针为媒,借天地之势布下的“醒魂局”。
就在此时,河岸传来清亮童声,穿透铁窗,直抵幽室:
“晚晴娘子种五谷,金银不藏只藏土;
谁说女子无根脉?她把江山种成圃……”
是阿芽。
那个双目失明却心映山河的小歌者,每日风雨无阻坐在护城河边唱《晚晴谣》。
她的声音像春水初融,洗去尘世锈迹。
今夜,她唱得格外用力,仿佛在替千万沉默的百姓开口。
牢中,沈墨言猛然一震。
酒香早已缠上他的鼻尖,可直到此刻,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才真正刺进心底。
他颤抖着伸出手,揭开陶坛封泥,琥珀色的液体静静晃动,倒出一小盅,轻嗅一口——
杏花春露的清冽、头茬新麦的甜香、三年陈曲的醇厚……还有一丝极淡的苦味,那是理想初酿时必经的涩。
“原来……这就是我们梦想的味道。”他喃喃道,眼窝干涸十年,终于滚下第一滴泪。
这不是赎罪的酒,是希望的种。
他没有喝。
反而缓缓起身,将整盅酒洒向空中,酒液如雨洒落,在昏暗牢房中划出一道金线。
“若天地容我回头,”他对着虚空发誓,声音虽弱,却字字如钉,“我便交出‘玄圭总册’——但它不能进宫,只能入书院。”
话音落,万灯齐明。
河面倒影如星河倾泻,竟将整座黑石天牢照得通透。
那些曾被掩埋的名字、被焚毁的理想、被权谋碾碎的初心,都在这一刻被重新点亮。
谢云书缓缓拔出银针,收于袖中。
地火归寂,唯有那株野荠菜在月下轻轻摇曳,像是大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他转身离去,身影融入夜色,却不曾回头再看一眼。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风暴,还未开始。
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一只黑鸦悄然落在屋檐尽头,羽毛漆黑如墨,眼中却映着未熄的灯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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