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眸光不动,心却已如刀锋出鞘。
——他们要毁图灭迹,斩断所有真相的根脉。
可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北舆龙脊全图》从未入宫,而那一场七十二幅图卷的焚毁,本就是她布下的局中局。
现在,轮到她反手掀桌。
“陶五。”她抬眼,声音冷得像铁,“你敢进焚经院吗?”
老匠人抬起头,脸上沟壑纵横,眼中却燃起野火般的光:“我祖上修皇陵,亲手砌过三百六十座焚尸窑。火里取钥的事,我干过——用死人牙,铸活人命。”
当夜,月隐星沉。
陶五郎带着四个面生的汉子混入皇城杂役队伍,灰袍破袄,肩挑竹帚,与寻常洒扫无异。
焚经院外松内紧,十步一岗,皆是内廷监精锐,佩刀不离身,目光如鹰隼扫视四周。
可他们防的是刺客、是盗图贼,却防不住一个佝偻老头往火盆里轻轻一掷——
一枚铜片,落入烈焰。
那是他依金簪纹路亲手打磨的假“牙钥”,遇高温即熔,流入火盆底暗藏的灰模之中。
火势正旺,无人察觉这细微动作。
待七十二箱旧档尽数化为飞灰,陶五郎悄然退走,连背影都沾满了烟熏火燎的气息。
三更天,归魂书院地窖。
苏晚晴亲手撬开三层蜡封,取出冷却后的灰块。
拂去浮尘,一把扭曲如枯枝、却轮廓清晰的“钥匙”赫然显现——灰白中泛着金属冷光,像是亡魂凝成的骨指,直指皇权心脏。
“成了。”她低声说,掌心摩挲那粗粝的表面,仿佛能触到千年前工匠埋下的伏笔。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轻,稳,带着惯常的沉默。
谢云书走进来,黑袍未解,风沙犹存。
他接过灰钥,指尖缓缓划过其上的纹路,忽然笑了。
那笑极淡,却又极深,像是穿越十年隐忍、百死千难后终于窥见天机。
“你说得对,”他低声道,声音轻得像梦呓,“钥匙不在金銮殿,在灰里。”
他将灰钥贴身收好,转身望向北方——皇都的方向,灯火渺茫,钟鼓森严。
“下一步,”他眸色骤冷,如寒刃出鞘,“该去见见那位‘替我活着’的皇帝了。”
话音未落,远方皇城深处,忽有钟声骤响——不是晨钟,不是暮鼓,而是御前急诏才启用的“玄圭钟”。
一声,两声,九响连击。
杀机已动。
同一时刻,一道黑衣密使冲出宫门,直奔玄圭会总坛,袖中令箭如血。
而归魂书院内,烛火摇曳,映着苏晚晴手中的灰钥残痕。
她望着谢云书的背影,忽然开口:“他们会撕破脸。”
“那就让他们撕。”他回头,眼神幽深如渊,“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
窗外,黎明将至未至,天地静得可怕。
仿佛整个王朝的命运,正悬于这一把由灰烬铸成的钥匙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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