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毁掉所有关联档案!”他低吼,“她带来的不只是酒,是钥匙!”谢云书蜷缩在暖轿之内,四角垂帘密不透风,却挡不住太庙方向传来的那股无形牵引。
冷汗如细蛇般顺着额角滑落,浸透里衣,贴在背上冰凉刺骨。
他指尖死死抠住轿板,指节泛白,体内那道被封印多年的战魂脉正疯狂躁动——那是谢家血脉中代代相传的禁忌之力,唯有银针镇压才能勉强维系平衡。
可如今,靠近太庙龙气枢纽,银针已开始一根根断裂,细微的“咔”声在经络深处炸响,如同锁链崩裂前的呻吟。
意识模糊间,一只温热的手忽然掀开帘角,苏晚晴侧身探入,眉心微蹙,什么也没问,只将一块用油纸包着的腌萝卜塞进他袖中。
“记得吗?”她声音很轻,像春风吹过麦田,“你说它咸得像眼泪,后来却成了全村冬天最盼的滋味。”
谢云书一怔,喉头滚动。
那时他还卧病在床,咳血不止,她端来这碟粗盐渍萝卜,说:“活着的人,就得学会咽下苦和咸。”他嫌难吃,皱眉吐出,她也不恼,只笑着说:“等你饿到啃树皮,就知道这是人间至味了。”
此刻,他颤抖着取出半块萝卜,闭目吞下。
那一口咸涩直冲鼻腔,却奇异地稳住了翻涌的气血。
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把他从深渊边缘拉了回来。
不是药,不是针,而是这个女人用最平凡的食物,在他命脉将断时筑起一道堤坝。
轿外,宫道寂静,唯有巡夜禁军的脚步声远去。
而更深露重的太医院偏房内,冯公公手持烛台,正一页页翻阅素问呈上的脉案。
火光跳跃,映得他脸上阴晴不定。
突然,他目光一凝——纸背竟浮现淡淡水印文字,似以特殊药水书写,唯有高温下方显真容:
“癸亥年冬,先帝口谕:‘谢家子若存,当为辅政之人’。”
他呼吸骤停,瞳孔剧烈收缩。
谢家?那个十年前被满门抄斩、连襁褓婴儿都未放过的谢氏一族?
怎么可能还留有后人!更遑论……竟是先帝亲口定下的辅政之选?
他猛地抓起火折子,欲将此页焚毁,指尖刚触到火焰——
窗外忽有风掠过,无声无息,一片槐叶轻轻飘落案头,叶脉清晰如刻,竟天然形成两个字:
北舆。
那是前朝最后一位帝王临终前所绘地图上的秘地,传说藏有改天换命的龙渊玺诏。
冯公公浑身僵冷,手中烛火晃了三晃,终于熄灭。
黑暗中,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鼓,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从宫墙深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与此同时,御书房偏殿灯火未熄。
一名宫女匆匆而出,捧着一道朱批黄绫,直奔贡品复查使暂居的偏院:“陛下口谕,请苏娘子即刻入殿问话。”
而在那幽静角落,碧罗夫人枯坐窗边,指尖抚过一坛未开封的“信义酱”,忽然怔住。
她缓缓抬头,望着远处走来的身影,眼底涌起难以言喻的情绪,嘴唇微颤,似要说什么——
最终,只是望着那坛泥封完好、标签泛黄的酱坛,无声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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