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微之境,开启。
这不是单纯的听觉放大,而是将五感剥离、精神凝聚到极致后的“声息共感”。
风的流向、心跳的频率、衣料摩擦的节奏……一切皆可为音。
他闭目凝神,任由意识沉入一片幽深之海。
忽然,三丈外东侧廊下,一丝异样掠过他的感知——一名身着青袍的“礼部小吏”正悄然后退,脚步虚浮,呼吸急促得不像常人。
更诡异的是,对方袖口每隔七息便会传来极轻微的金属摩擦声,频率稳定如钟摆,绝非玉佩晃动所能产生。
谢云书眸光一敛,不动声色地侧首,唇几乎贴上苏晚晴耳畔,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东侧廊下穿青袍者,腰间藏的不是玉佩……是‘墨蝉铃’。”
苏晚晴瞳孔微缩。
她不懂音律,但她信谢云书的判断,如同信自己手中的锄头能翻出粮食。
她不动声色地抬手轻抚发鬓,指尖轻轻扣了两下耳坠——这是他们早年定下的暗号。
燕归鸿立于人群边缘,原本懒散倚着刀柄,此刻眼神骤然一凛。
下一瞬,她身影如烟消散,绕向回廊阴影深处。
那“小吏”似有所觉,正欲抽身离去,脚背忽地一凉!
一枚三寸飞镖贯穿靴底,将他死死钉在青砖之上。
痛呼声撕裂寂静,腰间铜铃滚落,清脆一响——
众人循声望去。
那铃不过拇指大小,通体乌黑,形如蝉翼,铃身阴刻一个“陆”字,笔锋凌厉如刀削,隐泛寒光。
“陆家?”有人低语,“刑狱司那位活阎王?”
苏晚晴冷笑一声,上前拾起铃铛,举过头顶:“诸位都瞧见了,朝廷祭典之上,竟有刑狱司密探混迹其间,意图毁证灭迹!他们怕的不是钟碎,是钟里的秘密被揭开!”
人群哗然四起,怒吼声如潮水般涌来。
而谢云书只是静静看着那枚墨蝉铃,眼中寒芒闪动。
陆氏掌刑狱,素来只听一人调令。
这铃一出,说明幕后之人早已布局长达十年,今日碎钟,不过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甚至,是一场转移视线的弃子。
他缓缓闭眼,脑海中浮现出母亲临终前枯瘦的手,将一枚锈迹斑斑的铜匙缝进襁褓的画面。
那时他不懂,如今终于明白——她留下的不是遗物,是钥匙。
夜幕降临,农信坊密室烛火摇曳。
杜元衡颤抖着双手捧起一块带铭文的钟芯残片,老泪纵横:“癸未年七月初七,莫问监铸……莫问师兄……你还活着?”
谢云书站在阴影里,目光如刃,落在那个名字上良久,才低声道:“他没活下来。但他在死前,把真相铸进了钟心。”
他摊开掌心,那枚铜匙静静躺着,表面锈蚀斑驳,却隐约可见内嵌纹路——与钟芯残片上的铭文走向,竟完全吻合。
窗外,雷声隐隐滚动,仿佛天地屏息。
某一瞬,雨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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