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不好?
男人的目光闪动了一下。
是因为被主人随手丢弃?
是因为被碾碎在垃圾堆里的遭遇?
还是是因为……最终没能像司汀南那样,遇到一个即使害怕、即使恨着,却也终究无法彻底割舍的“心上人”?
老人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烟雾在昏暗中飘散,模糊了他的面容,他的目光,越过弥漫的烟尘再次投向仓库门口那片光亮与黑暗交界的地方。
司汀南似乎终于从巨大的打击中找回了一丝意识,他深吸了一口气,抱着寇宁的手臂收得更紧,迈开了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仓库门口走去。
老人静静地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眼神复杂。他沉默地吸着烟,直到烟卷快要燃尽,烫到了手,才用粗糙的手指捻灭了那点火星。
“我和你母亲……”他侧头看了一眼身边年轻沉默的男人,“……当年把你一点一点拼凑出来,用小店里能找到的最好的料子,最细致的针脚……只是想着,有个孩子陪着,这铺子不会太冷清。”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男人年轻却没有一丝稚气的脸上,那眼神里只有看着自己骨肉的温和。
“我们……也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哪里会想到…….”他感慨着,“……你自个儿,慢慢地就有了魂儿呢?”
男人静静地听着,阴影下的面容看不清表情,只有垂在身侧的手指轻微地蜷缩了一下。
老人收回目光,再次投向仓库门口。
司汀南抱着寇宁的身影已经快要消失在门外。
“都不容易啊……”老头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两个孩子……一个追得不要命,一个躲得断了魂……磕磕碰碰,折腾成这样……”
他抬起枯瘦的手,轻轻拍了拍身边男人的手臂:“打电话给阿南吧。”
男人微微侧头,看向父亲。
“让他……”老人浑浊的眼睛望向门口光亮消失的方向。
“别送寇宁那小家伙去外面的医院了。直接带到你那儿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点滴针头瓶子还有棉絮:“他这样子送去医院,那些医生……查不出根由,搞不好还要折腾出事来。那些针打进他身体里的东西……你清楚,得你来弄干净。”
老人看向男人,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帮帮他们吧。这两个孩子……唉……太苦了。”
男人沉默地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修长而略显苍白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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