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衙的刑讯室里,烛火摇曳,映得墙壁上的刑具泛着冷硬的光。寒月楼清风岭分坛堂主被铁链锁在刑架上,黑色教服早已被血污浸透,脸上却仍带着几分桀骜,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站在面前的萧逐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别白费力气了,”堂主声音沙哑,却透着几分顽固,“我既然入了寒月楼,就没想过活着吐露半个字。你们就算把刑具都用遍,也别想从我的嘴里问出万毒谷的位置。”
萧逐月手中握着一块从堂主身上搜出的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扭曲的“毒”字,边缘还沾着些许未干的毒粉。他指尖摩挲着令牌上的纹路,目光冷冽如霜:“你以为不说,我们就找不到?苏绣的爹娘还在万毒谷,只要找到他们,自然能摸清谷中虚实。更何况,寒月楼在开封的眼线还没清干净,只要顺着线索查下去,总有一天能端了你们的老巢。”
堂主脸色微变,却还是强撑着反驳:“万毒谷四周都是瘴气,还有无数毒虫陷阱,就算你们找到入口,也不过是去送死!苏绣那丫头的爹娘?早在半个月前就被扔进毒池喂蛇了,你们救不了任何人!”
这话一出,站在一旁的苏绣猛地浑身一颤,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踉跄着上前,抓住刑架的栏杆,声音带着哭腔:“你说什么?我爹娘……我爹娘真的死了?你骗人!你们明明说只要我听话,就会放了他们的!”
堂主瞥了她一眼,眼中满是不屑:“听话?寒月楼从来不会留没用的人。你爹娘本就是用来牵制你的棋子,如今你叛了楼,他们自然活不成。”
苏绣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哭声撕心裂肺。林墨见状,上前将她扶起,递过一方手帕,轻声安慰:“苏姑娘,别信他的话。他现在不过是想扰乱我们的心神,我们一定会找到你爹娘,就算……就算他们真的遭遇不测,也会为他们报仇。”
萧逐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看向堂主:“你以为用这种话就能激怒我们?我告诉你,越是这样,我们越要找到万毒谷,将寒月楼彻底铲除,为那些被你们害死的人报仇雪恨。”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衙役,“去取‘断筋水’来,我倒要看看,是他的骨头硬,还是我们的刑具硬。”
衙役应了一声,转身去取刑具。堂主听到“断筋水”三个字,脸色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断筋水并非致命毒药,却能让人浑身筋骨如被虫啃噬,剧痛难忍,寻常人只需片刻便会痛不欲生,更别说他此刻本就身受重伤。
不多时,衙役端着一碗泛着墨绿色的水回来,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萧逐月接过碗,走到堂主面前,语气冰冷:“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万毒谷的位置在哪?寒月楼总坛还有什么阴谋?”
堂主咬紧牙关,闭上眼睛,不肯回答。萧逐月眼神一厉,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就要将断筋水灌下去。就在这时,刑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沈清寒快步走了进来,出声阻止:“等等!”
萧逐月停下动作,看向沈清寒:“怎么了?”
沈清寒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说道:“知府大人刚收到消息,城外三十里的青云镇突然爆发了瘟疫,镇上已有数十人染病,情况危急。我们怀疑,这可能也是寒月楼搞的鬼,说不定和他们往水井投毒的计划有关。”
萧逐月眉头一皱,转头看向堂主。堂主听到“瘟疫”二字,嘴角竟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没错,青云镇的瘟疫就是我们放的。那是用万毒谷的瘴气和毒鼠的血炼制的‘腐骨瘟’,一旦扩散开来,不出三日,整个开封府都会变成一座死城!你们现在还有心思管我?还是赶紧去想想怎么控制瘟疫吧!”
“你找死!”萧逐月怒喝一声,手中的断筋水就要灌下去。
“萧兄,住手!”林墨突然上前拦住他,“他现在是唯一知道‘腐骨瘟’解药的人,若是杀了他,青云镇的百姓就真的没救了。”
萧逐月冷静下来,想想也是。他放下碗,冷冷地看着堂主:“你既然知道‘腐骨瘟’,就一定有解药的配方。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堂主冷笑一声:“饶我不死?你们觉得我会信吗?就算我说出了解药配方,你们也会在拿到配方后杀了我。我告诉你,想要解药,除非你们放了我,再给我准备一匹快马,让我离开开封府。否则,就算青云镇的百姓全都死光,我也不会说一个字!”
沈清寒皱着眉:“你别太过分!现在青云镇的百姓危在旦夕,你若是还有一丝人性,就该说出解药配方。”
“人性?”堂主嗤笑一声,“在我爹娘被贪官害死,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怎么没人跟我谈人性?寒月楼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我就会为寒月楼卖命,哪怕是拉着全城的人一起死,我也不在乎!”
萧逐月看着他眼中的疯狂,知道再跟他耗下去也没用。他转头对沈清寒说:“你立刻带人去青云镇,封锁全镇,不让任何人进出,避免瘟疫扩散。再让人去太医院请御医,看看能不能暂时控制住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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