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开封府的街道上亮起了灯笼,昏黄的光透过纸罩洒在青石板上,却驱不散萧逐月四人心中的凝重。悦来客栈的毒物虽已被收缴,黑衣教众也尽数被擒,但周副楼主的踪迹依旧成谜——此人擅长用毒且心思缜密,若不能在庙会前将其找到,数十万百姓仍暴露在危险之中。
知府大人将四人请至府衙书房,桌上摊着开封府的舆图,密密麻麻标注着城中的街巷、水井与庙会的主要场地。“萧少侠,如今距离庙会只剩两日,城中大小水井共三十六口,庙会主街绵延三里,光靠衙役根本看管不过来。”知府揉着眉心,语气焦灼,“且周副楼主躲在暗处,若他暗中使坏,我们怕是防不胜防。”
萧逐月俯身盯着舆图,指尖划过标注“主井”的红点:“大人,水井方面,可将衙役与城中的乡勇分成三十六组,每组三人,日夜看守,同时张贴告示,告知百姓暂用井水需煮沸,避免误食毒物。”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庙会主街,“至于庙会场地,我们四人可分头巡查,再让清风带着几名身手好的衙役,重点盯防吃食摊与人群密集处,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立刻控制。”
林墨补充道:“周副楼主擅长用毒,或许会乔装成商贩或百姓混入庙会。我这里有‘破障粉’,撒在可疑之人身上,可让其衣物沾染淡紫色痕迹,便于识别。另外,需让衙役备好解药,若真有人中毒,也能及时救治。”
沈清寒从怀中取出几包白色药粉,放在桌上:“这是‘清毒散’,可解寻常毒物,让衙役分发给各值守点。我与萧兄一组,负责西半城的巡查;林墨与清风一组,负责东半城,每日子时在府衙汇合,互通消息。”
清风握紧烈火棍,眼神坚定:“放心!只要周副楼主敢露面,我定让他尝尝烈火棍的厉害!”
知府见四人已有周密计划,松了口气,立刻下令安排:调派衙役、召集乡勇、张贴告示、分发药粉,整个开封府瞬间进入戒备状态。
次日清晨,萧逐月与沈清寒便装束成寻常百姓,行走在西半城的街巷中。西半城多是居民区,临近庙会主街,此时已有商贩开始搭建摊位,孩子们在巷口追逐打闹,看似平静的景象下,却暗藏着看不见的危机。
“周副楼主若想继续投毒,大概率会选择居民区的水井,或是庙会的吃食摊。”沈清寒边走边观察着周围,“他昨夜从悦来客栈逃脱,必然不敢再回分坛,说不定藏在附近的废弃院落或破庙里。”
萧逐月点头,目光扫过巷尾一处紧闭的院门——那是一座废弃的绸缎庄,门板上的漆皮早已剥落,院墙也塌了一角,院内隐约传来杂草晃动的声响。“那处院落看起来许久无人居住,却有新鲜的脚印留在院门口的泥土里,我们去看看。”
两人悄悄靠近院落,沈清寒从怀中摸出一枚银针,捏在指尖以防不测。萧逐月则轻轻推开虚掩的院门,院内杂草齐腰,断壁残垣间积满了灰尘,唯有靠近正屋的地面被清理出一小块空地,地上还放着一个空的瓷碗,碗沿沾着淡淡的黑色痕迹。
“是腐骨毒的气味。”沈清寒凑近瓷碗闻了闻,眉头紧锁,“他应该刚离开不久,碗里的毒还没完全挥发。”
萧逐月环顾四周,注意到正屋的窗户虚掩着,窗台上有新鲜的划痕。他纵身跃起,落在窗台上,轻轻推开窗户——屋内空荡荡的,唯有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用墨汁写着一行字:“庙会当日,城南戏楼,若想救百姓,便独自前来。”
“是周副楼主的字迹!”萧逐月拿起纸条,递给沈清寒,“他这是想引我单独赴约,趁机对我下手。”
沈清寒看着纸条,眼神凝重:“他知道我们会追查他,故意留下线索,就是为了调虎离山。若你去了戏楼,他便可以趁机在庙会投毒;若你不去,他又会用其他手段危害百姓。”
“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去。”萧逐月握紧流风剑,语气坚定,“不过,我们可以将计就计。你立刻去府衙通知林墨与清风,让他们在庙会当日加强布防,尤其是城南戏楼附近,暗中安排衙役埋伏。我则按时赴约,趁机缠住周副楼主,等你们赶来支援。”
沈清寒知道劝不住他,只能点头:“你务必小心,他的毒防不胜防,我这就去准备‘百毒解’,你带在身上,若不慎中毒,可及时服用。”
两人立刻分头行动,沈清寒快步前往府衙,萧逐月则留在废弃院落中,仔细勘察周副楼主留下的痕迹——他发现院墙角的杂草上沾着一丝黑色丝线,丝线质地坚韧,不似寻常布料,倒像是寒月楼教众服饰上的料子。他将丝线收好,心中有了计较:周副楼主或许还穿着寒月楼的衣物,只是在外套了一层寻常百姓的服饰,便于隐藏。
与此同时,林墨与清风在东半城的巡查也有了发现。东半城的城隍庙附近,有一家不起眼的药铺,药铺老板神色慌张,见到衙役便躲躲闪闪。林墨察觉到异样,假装成买药的客人走进药铺,却在柜台后的暗格里发现了几包黑色粉末——正是蚀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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