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碎洛阳夜的静谧,三骑快马如离弦之箭,朝着西市方向疾驰。萧逐月勒着缰绳,流风剑斜挎腰间,剑穗在夜风里猎猎作响,他凝望着前方冲天的火光,眉头拧成了川字——那火光正是从福安堂方向升起,红得像泼洒的鲜血,将半边夜空染得如同白昼。
“驾!”沈清寒催马跟上,碎影剑的剑鞘泛着冷光,她鬓边的发丝被风吹乱,却顾不上整理,只死死盯着火光处,“方才城北爆炸已惊得人心惶惶,如今福安堂又出事,定是天影教的阴谋!”
清风坐在最后一匹马上,怀里紧紧揣着装有破蛊丹的瓷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洛阳城,街道上已没了往日的喧嚣,只有零星的呼救声和官兵奔走的脚步声传来,衬得这夜愈发诡异。“母蛊若真在福安堂,他们绝不会轻易放手,我们得小心。”
说话间,三骑已到西市街口。往日里,这里即便到了深夜,也该有挑着担子的小贩、寻欢作乐的公子哥,可此刻却死寂得可怕,连一盏灯笼都没有。地面上散落着打翻的药筐、断裂的扁担,还有几滴未干的血迹,显然不久前这里发生过争斗。
福安堂的大门紧闭着,朱红色的门板被火光映得有些发黑,门楣上“福安堂”三个鎏金大字,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透着一股阴森之气。萧逐月翻身下马,走到门前,手指刚触碰到门板,便觉一股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他轻轻一推,门轴发出“嘎吱——”的刺耳声响,像是老人临终前的喘息,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瘆人。
堂内弥漫着浓烈的药味,当归、川芎的醇厚香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沈清寒握着碎影剑,小心翼翼地踏入堂内,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药柜整齐地排列在两侧,抽屉有的敞开着,里面的药材散落在地上,柜台后的凳子翻倒在地,地上还有几滴拖拽的血迹,一直延伸到内堂。
“小心埋伏。”沈清寒压低声音,碎影剑微微出鞘,寒光一闪而过。
萧逐月点点头,流风剑也已握在手中,他朝着内堂方向努了努嘴:“血迹往那边去了,母蛊说不定就藏在内堂。”
清风跟在两人身后,手心全是汗水,他攥着瓷瓶,一步一步往前走,眼睛死死盯着地面,生怕错过任何线索。“蚀心蛊怕破蛊丹,你们若遇到蛊虫,我便洒药粉。”
三人缓缓向内堂移动,脚下的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就在这时,一阵“嗡嗡——”的声响突然传来,像是无数只蜜蜂在振翅,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
“不好!是蚀心蛊!”清风脸色骤变,立刻掏出破蛊丹,捏在手中。
话音刚落,无数黑影从药柜后、房梁上、抽屉里涌了出来,正是那些通体漆黑、带着翅膀的蚀心蛊。它们密密麻麻,如同黑色的潮水,朝着三人汹涌扑来,翅膀振动的“嗡嗡”声让人头皮发麻。
“斩!”萧逐月大喝一声,流风剑舞出一团剑花,剑光如流风般划过,靠近的蛊虫纷纷被斩成两半,落在地上扭动了几下便没了气息。他脚步不停,剑招越来越快,“流风剑法”的灵动之处被发挥到极致,剑光形成一道屏障,将蛊虫挡在外面。
沈清寒也不示弱,碎影剑闪烁着寒光,她的剑法凌厉狠绝,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蛊虫的要害。“这些蛊虫受人力操控,操控者一定就在附近!”她一边抵挡,一边观察四周,试图找到操控蛊虫的人。
清风趁着两人抵挡蛊虫的间隙,在药柜间穿梭,寻找着可能藏有母蛊的地方。他知道,只要找到母蛊,用破蛊丹将其杀死,这些子蛊便会失去活力。可药柜太多,抽屉一个接一个,他翻找得急,手指不小心被抽屉边缘划破,鲜血滴落在地上,瞬间引来几只蛊虫的注意。
“小心!”沈清寒眼疾手快,一剑将那几只蛊虫斩落,“清风,你先退回来,蛊虫太多,你一个人太危险!”
清风却摇了摇头,继续翻找:“不行,再拖延下去,你们的内力会耗尽的!”他目光扫过药柜,突然注意到最里面的一个药柜有些异样——其他药柜的抽屉都是木质的,唯独这个药柜的最底层,似乎有一道暗格的缝隙,缝隙处还沾着一点红色的粉末。
“萧大哥,这里有暗格!”清风惊喜地喊道,刚要冲过去,却有几只蛊虫突破了萧逐月的剑网,朝着他扑来。
萧逐月心中一紧,想要转身救援,可更多的蛊虫涌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根本抽不开身。“清风,小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蛊虫狠狠咬在了清风的手臂上。清风吃痛,“嘶”了一声,手中的瓷瓶险些掉落。他低头一看,手臂上被咬的地方迅速泛起黑色,毒素正顺着血液向上蔓延。
“清风!”沈清寒惊呼,拼尽全力斩开面前的蛊虫,朝着清风冲去。她一剑将那几只缠着清风的蛊虫斩落,又挥剑挡开后续的蛊虫,“快用破蛊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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