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沉舟的速度极快,即使带着赛豆豆,也在崎岖的山林中如履平地。
寒风刮过脸颊,豆豆的心却比这寒风更冷。
她不知道耶律沉舟的话,有几分可信度,更不知道等待她的是否又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但是为了确认箫景轩的安危,她别无选择。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耶律沉舟在一处极其隐蔽的山坳里停了下来。
这里看起来毫无异常,只有乱石和枯木。
他在一块毫不起眼的岩石上,按了几下,地面竟然无声地滑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露出向下延伸的石阶,里面透露出微弱的光线和…
一股更加浓郁的寒意。
“就在这下面。”耶律沉舟松开豆豆,示意她先进去。
豆豆深吸一口气,警惕地走了下去。
石阶不长,尽头是一个不大的石室。
石室中央点着一盏长明灯,墙壁上覆盖着厚厚的冰霜,寒气逼人。而石室角落的一张简陋的石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正是箫景轩!
他依旧昏迷着,脸色比之前好了些许,但是依旧苍白,眉宇间凝结着痛苦。
他身的上盖着厚厚的兽皮,心口处微微地起伏,显示他还活着。
那一颗冰珠放在他的枕边,散发着微弱的冰蓝色光晕,持续吸收着寒气。
看到箫景轩还活着,豆豆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一半。
她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探了一探他的脉搏,虽然微弱,却是比之前平稳了一些。
“我用了一些手段,暂时稳住了他的情况。”
耶律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并未跟下来,只是站在洞口。
“但是也只能维持。寒毒已经与他的心脉纠缠太深,冰珠也只能延缓。唯有彻底掌控或毁掉冰墓源头,才能根治。”
豆豆收回手,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道:“现在你看到他了。可以说说你的‘合作’了吗?怎么去冰墓?又怎么‘彻底地解决’?”
耶律沉舟走下石阶,环顾着这个冰室:
“这里,就是一处靠近地脉的微小寒眼,也是通往真正永恒冰墓的无数路径入口之一。只有身负冰裔血脉、且烙有圣女印的人,才能感应,并且开启正确的路径。”
他看向豆豆:“你需要做的,就是集中精神,感应此地寒气的流向,找到那一丝最纯粹、最古老的‘源流’,然后用你的血,引导它,打开通道。”
豆豆蹙眉:“就这么简单?”
“简单?”耶律沉舟嗤笑道,
“感应源流,需要极高的天赋和纯粹的精神力,寻常冰裔后裔都难以做到,否则拜火教也不会耗费百年的时光,寻找‘圣童’。而引导源流,更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被源流反噬,冻裂灵魂。这也是王妃不敢轻易动你的原因之一,她需要你这一把‘钥匙’足够‘锋利’。”
豆豆沉默。
她想起了在地心寒眼时的痛苦和凶险。
“至于彻底地解决寒毒…”
耶律沉舟的目光,落在箫景轩的身上,眼神复杂。
“有两种方法。其一,要待你彻底掌控冰墓核心,成为新的‘冰魄之主’,那么就自然能随心所欲地抽取他体内的寒毒。其二,毁掉冰墓核心,所有由其衍生的寒毒就,也会逐渐地消散,只是过程缓慢,关健的是,他未必能够撑到那个时刻。”
他看向豆豆:“你选择哪一条路?”
豆豆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无论哪一条路,都充满了未知和风险。
掌控冰墓?她对自己毫无信心。毁掉冰墓?箫景轩可能等都等不及。
“我没有选择,不是吗?”豆豆的声音干涩。
“你一直都有选择。”耶律沉舟意味深长地道,“只是每个选择,都意味着不同的代价。”
他不再多言,退到一旁,示意豆豆开始。
豆豆走到石室的中央,闭上眼睛,努力地排除杂念,尝试按照耶律沉舟所说,去感应周围无处不在的寒气。
起初,只有一片混沌的冰冷。
但是渐渐地,随着她精神的集中,手臂上的圣女印微微地发烫,她似乎真的能“看”到空气中,那一些细微的、流动的寒气了。
它们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溪流,交织穿梭,大部分流向杂乱无章,但确实有那么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纯粹冰冷的“细流”,向着石室某一面冰壁的深处流去…
就是那里!
豆豆猛地睁开眼睛,走到那一面冰壁前面。
她咬破指尖,挤出一滴鲜血,按向冰壁上传来的源流方向。
鲜血接触冰壁的一瞬间,并未冻结,反而如同滴入水面一般,荡漾起一圈圈淡金色的涟漪!
紧接着,整面冰壁发出低沉的轰鸣,表面的冰霜迅速地融化、消退,露出后面一扇巨大、古朴、仿佛由万年的寒冰,整体雕琢而成的冰门!
冰门上刻满了复杂古老的符文,正中央,有一个凹陷的手印图案,形状与豆豆的右手隐隐地契合。
“把手放上去。”耶律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注入你的意念和血脉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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