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背着刚砍的枯枝返回杂役房时,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韩立的床底,瞥见一堆不起眼的灰褐色残渣——那是些被揉碎的草药茎叶,混杂着少许粉末,看起来与寻常丢弃的废料别无二致,却被韩立随意堆放在角落,压在一块破旧的布片下。
他心中一动,脚步下意识放缓。这些日子与韩立同住,他早已留意到对方偶尔会从布包中取出几株草药,研磨后冲泡饮用,或是辅以修炼,只是从未见过韩立处理后续的药渣。以往只当是无用的废料,可自从修炼简化版长春功后,他对灵力的感知愈发敏锐,隐约察觉到这些药渣上萦绕着一丝微弱的能量波动,与自己体内的灵力同源。
“老苟,检测一下那些草药渣。”林墨不动声色地走到自己床边放下柴火,在脑海中低声示意。
老苟的扫描瞬间启动,电子音精准反馈:“检测到目标物体为草药残渣,残留微弱灵力及本源能量,浓度0.8%-1.2%,能量属性与长春功适配,可提取转化为修炼所需灵力。”
“真的能转化?”林墨心中一阵窃喜。他如今虽有山洞作为修炼场所,简化版功法也无副作用且修炼迅速,但七玄门内灵气稀薄,单靠吸纳天地灵气,进度终究有限。若是能从这些被韩立丢弃的药渣中提取能量,积少成多,无疑是意外之财。
但他并未急于行动。此时杂役房外已有其他杂役陆续返回,韩立也正在床沿盘膝打坐,双目紧闭,周身气息平稳。林墨刻意收敛心神,拿起一旁的粗布衣服假装缝补,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床底的药渣,等待合适的时机。
直到夜幕降临,杂役房内的其他杂役都已睡去,韩立也进入了熟睡状态,呼吸均匀绵长。林墨才悄悄起身,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动作轻得如同猫鼬,一步步挪到韩立的床底。
他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清了那些药渣的模样:有几片边缘发黄的叶片,几段被掐断的茎秆,还有一些灰白色的粉末,显然是韩立研磨草药后剩余的残渣。林墨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那堆药渣捧起,入手干燥粗糙,却能清晰感受到指尖传来的细微能量波动,与老苟检测的结果一致。
他不敢耽搁,迅速将药渣塞进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小布包中,扎紧袋口后藏进背包的夹层里。整个过程不过半柱香时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韩立依旧熟睡,甚至未曾翻身。林墨回到自己的床上,躺卧片刻,确认无人察觉后,才在心中松了口气。
次日清晨,林墨依旧借口“砍柴”前往后山山洞。刚钻进藤蔓遮掩的洞口,他便迫不及待地取出那袋草药渣,摊放在干燥的碎石上。阳光透过藤蔓的缝隙洒在药渣上,泛着淡淡的灰褐色光泽,微弱的能量波动在空气中若有若无。
“启动能量提取转化程序,建议采用‘温养萃取法’,避免能量流失。”老苟的提示响起,同时在林墨脑海中浮现出简单的提取步骤。
林墨盘膝坐下,将草药渣聚拢在身前,按照老苟的指引,双手结出长春功的基础印诀,缓缓催动体内的灵力。一缕细小的灵力从指尖溢出,如同轻柔的丝线,缓缓缠绕向那堆草药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灵力触碰到药渣的瞬间,便与其中残留的能量产生了共鸣,那些原本沉寂的能量开始微微躁动起来。
“引导灵力包裹药渣,以丹田为枢纽,缓慢牵引能量入体……”林墨默念着口诀,控制着灵力的流速,不敢过快,生怕将脆弱的能量丝震碎。随着灵力的持续牵引,药渣上的能量如同被唤醒的溪流,顺着灵力的轨迹缓缓流动,一点点脱离药渣,汇入林墨的指尖,再顺着经脉流向丹田。
整个提取过程极为缓慢,半个时辰过去,才只提取了不到三成的能量。但林墨没有急躁,他能感觉到,这些从药渣中提取的能量虽微弱,却异常纯粹,与天地灵气相比,更易被丹田吸收,转化效率也更高。
“当前提取能量浓度1.0%,已转化为宿主可吸收灵力,丹田灵力总量提升0.3%。”老苟的实时监测让林墨心中有底,他继续耐心萃取,直到日上三竿,才将这袋药渣中的能量提取殆尽。此时的药渣已变得灰暗无光,再也感受不到丝毫能量波动,林墨随手将其丢出山洞,被外面的落叶掩埋。
而他的丹田内,灵力比以往充盈了少许,运转起来也更加顺畅。虽然单次提升的幅度微小,但林墨深知“积少成多”的道理,韩立修炼勤勉,服用草药的频率不低,日后必定会有更多药渣丢弃,长期积累下来,便是一笔可观的灵力储备。
从此之后,捡取韩立丢弃的药渣成了林墨每日的“必备功课”。他的观察愈发细致,不仅留意韩立床底的堆积,还会关注后山修炼区域——有时韩立会在山洞附近的岩石后处理草药,用过的药渣便随手丢在灌木丛中,被落叶覆盖。
每次发现药渣,林墨都会趁无人注意时悄悄捡拾。若是在杂役房,便趁韩立外出出工或深夜熟睡时行动;若是在后山,便立刻塞进背包夹层,用柴火掩盖,避免被巡逻的弟子或其他杂役撞见。有一次,他在韩立常去的岩石后发现了一小堆新鲜的药渣,上面残留的能量浓度竟达到了1.2%,显然是刚丢弃不久,林墨心中大喜,迅速将其收好,一路警惕地返回山洞提取,那次转化的灵力,抵得上他半日的修炼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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