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斜斜照进走廊,把信封边角映得发亮。沈墨渊指间夹着折成纸飞机的匿名信,机翼边缘闪着薄金,就像昨夜他俩说好并肩作战时,窗外飘过的小彩虹。
姜悦兮深吸一口气,指尖还留着信纸的粗糙感。她不抖了,抬脚跟上沈墨渊,鞋跟敲在地砖上,哒、哒、哒,节奏稳得像踩在鼓点。
“你真要冲去林悦宿舍?”她带着调侃问,“人家女生,咱俩大清早堵门口,宿管阿姨不得拿扫帚赶人?”
沈墨渊脚步不停,侧头看她一眼:“不去宿舍,去她课表上第一节课的教室。”
“哇哦!”她眼睛一亮,“你连她课表都查了?”
“不是我查的。”他淡淡地说,“你昨天发朋友圈后,她取消关注你,却忘关共同好友可见。我顺着查到她选修课安排。”
“你这操作,跟刑侦大队似的。”她笑出声,又压低声音,“咱这是‘钓鱼执法’?”
“不。”他纠正,“是‘开门揖盗’。她想让我们内斗,就让她看看我们多团结。”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教学楼长廊,阳光从玻璃顶棚洒下,地面投出斑驳格子。姜悦兮觉得这场景像高中看的偶像剧,男主抱女主走过天台,镜头慢放,BGM响起。不过她没被抱,也没心跳加速,还偷偷掐手背,怕自己笑得太甜。
毕竟今天这场戏,不能穿帮。
林悦教室在三楼东侧小阶梯教室,对着小花园。他们到的时候,课还没开始,学生陆续进场。沈墨渊站在走廊拐角,一眼锁定穿米色针织裙的林悦,她正低头整理书包,长发垂落,侧脸柔和得很。
姜悦兮啧了一声:“演技派啊,去横店片酬不得八万八一集?”
沈墨渊没接话,把纸飞机递给她:“你来扔。”
“啊?”
“你不是要引蛇出洞?”他嘴角上扬,“从最显眼的地方开始。”
她眨眨眼,明白了,嘴角勾起坏笑。接着猛地拉开教室后门,冲进去,在全班惊愕目光中,把纸飞机用力掷向讲台。
纸飞机划出弧线,落在林悦课本上,轻响一声,像微型炸弹落地。
全班一下安静了。
林悦抬头,先是错愕,接着担忧:“姜悦兮?你怎么了?”
姜悦兮双手叉腰:“你说我怎么了?你干的事自己没数?”
“我……我不明白你说啥。”她声音轻柔,带着委屈。
“不明白?”姜悦兮冷笑,“那解释下,为啥有人给我发匿名信,警告我别查真相,还说‘会输’?”
教室里炸开了锅。
“卧槽,真人狗血剧现场!”
“等等,匿名信说的是谁?”
“不会是林悦吧?她和沈墨渊高中就认识。”
林悦脸色变了下,很快镇定,走到姜悦兮面前,温柔地说:“悦兮,我知道你不安。但我和沈墨渊真只是朋友。你要是因为他过去朋友关系有压力,咱可以谈谈。”
姜悦兮盯着她眼睛,一字一顿:“谈?怎么谈?你半夜发帖说我配不上他,转发‘白月光合影’的时候,谈好了吗?”
“我没有!”林悦提高音量,又缓下语气,“我真没参与。我讨厌网络暴力,尤其针对喜欢的人……”
“哦——”姜悦兮拖长音,笑了,“你承认喜欢沈墨渊?”
空气凝固了。
林悦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这时,教室门口传来脚步声。
沈墨渊走进来,神色平静,像刚才对峙和他无关。他走到姜悦兮身边,自然牵起她的手,清晰地说:“她说得对,你们只是朋友。你最近行为越界了。”
林悦脸色变了:“沈墨渊,你什么意思?”
“意思简单。”他从口袋掏出手机,点开录音,“这是你昨晚在女生浴室外面打电话内容——‘她开始怀疑,迟早会提分手。到时候你传几张旧照,说我们一直有联系’。”
全班哗然。
林悦后退一步:“你偷录我讲话?!”
“不是偷录。”沈墨渊面不改色,“你声音大,隔壁保洁阿姨听见,提醒我室友,他顺手录了。”
“你们合伙算计我?”她声音发颤。
“不算计。”姜悦兮耸耸肩,“我们把真相摊开。你无辜的话,干嘛躲着不对质,半夜躲浴室打电话,挑我体测受伤那天出现?”
林悦张嘴,最后低下头,手指攥紧裙角。
教室安静下来。
几秒后,她抬头,眼里含泪:“沈墨渊,我从高一就喜欢你。可你不在乎,只看肤浅笑脸。现在你为了她毁我名声,凭什么?”
沈墨渊沉默一会儿,语气平稳:“第一,我没毁你名声,是你编造故事、散播谣言。第二,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第三——”他握紧姜悦兮的手,“她不是肤浅笑脸,是让我放下防备的人。”
姜悦兮心里一热,悄悄看他,发现他耳尖红了。
她踮起脚,亲了他脸颊一下。
全班倒吸冷气。
“哇!!!”
“实名羡慕!!!”
“这糖我磕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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