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他问。
“墙角捆着。”陈麦穗指了指,“带硝石,穿北地刀,打我结的绳。”
赵石柱点头,回头下令:“押回营审。”又对陈麦穗说:“我接到哨报就往回赶,半道上遇了股散骑,砍了十几个。”
“他们故意放你回来。”陈麦穗说,“狼烟一起,他们就知道你会来。”
赵石柱皱眉:“什么意思?”
“他们在等你。”她盯着他铠甲上的血,“也等我。”
赵石柱愣了下,随即笑了:“所以你拿套马杆都能把人拽下马?”
“牛都驯得服,马兵算什么。”她把套马杆递过去,“杆子结实,就是手柄磨得有点滑。”
赵石柱接过,翻看一圈,忽然发现杆尾刻了个小字——“穗”。
他抬头看她。
“你刻的?”
她摇头:“不知道谁刻的。晾在晒场那几天,谁都能动。”
赵石柱没再问,把杆子插在马侧,转身去查看伤员。陈麦穗站在原地,从鹿皮囊里摸出那片新写的陶片,看了看,又塞回去。
阿禾走过来,低声说:“敌兵皮囊里还有一块布条,写着‘盐道通’三个字,墨迹新。”
陈麦穗点头:“难怪用硝石。盐商要保他的私道,匈奴要抢粮道,合起伙来试我们骨头硬不硬。”
“那接下来?”
“等。”她抬头看北坡,“他们试过了,该出招了。”
话音未落,北山又腾起一道狼烟,但这次不是黑烟,而是夹着火星的赤烟——戍卒的紧急军情信号。
赵石柱闻声回头,脸色一变。
陈麦穗眯眼看着那道烟,忽然从腕上解下艾草绳,塞进阿禾手里。
“去北岗哨所,把这绳系在旗杆顶。”她说,“让他们看见,我们认得这个结。”
阿禾接过绳子就跑。陈麦穗转身走向粮仓,掀开仓门一角,确认谷袋完好。她刚要关门,忽然看见仓梁上有个小划痕——像是刀尖刻的,形状像狼头。
她伸手摸了摸,划痕很深,边缘整齐,是趁夜刻的。
她没擦,只把门关好,转身走向晒场。赵石柱正召集戍卒清点装备,见她过来,递来一块干粮。
“吃点。”
她接过,咬了一口,是荞麦饼,硬,但耐饿。
“你旗子补的布,”她嚼着,“是我那条裙子?”
赵石柱点头:“烧了半边,剩下这块还能用。”
她嗯了声,又咬一口。
远处,北坡的赤烟还在升腾。赵石柱抬头看了眼,对她说:“得走了。”
她没拦,只从鹿皮囊里抽出一块陶片,写上“硝石同源,盐匈勾连”,递给他。
赵石柱接过,塞进怀里。
“回来时带新套马杆。”她说。
“要双头的。”他翻身上马,“你那个,杆尾该加固。”
马蹄声起,轻车营列队出发。陈麦穗站在晒场边,看着队伍远去。她摸了摸腕上的艾草绳,结打得紧,没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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