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望北,风从陇西山口吹来,带着沙尘和远方的焦味。
亲卫策马奔出村口时,袖中滑落半块硝石残渣,他低头看了一眼,没捡,继续前行。
郡守府内,亲卫单膝跪地,呈上盐砖与陶片。
郡守捏起陶片,指尖摩挲着“硝灰比1:8”的刻痕,忽然问:“她一个村妇,竟能定出比例?”
“她灶边全是这类陶片。”亲卫答,“每试一次,便记一笔。昨夜她院中滴水竹管,节奏竟与铜漏一致。”
郡守沉默良久,抬手召来文书:“拟令:命临洮陈氏,随本月商队北上,供碱盐五十驮,验用于军械保养。若成效显着,赏。”
文书领命退下。
郡守起身,走到案前,拿起那块硝石残渣,对着光看了看,忽然笑了:“妇人之技,竟补国之缺。可笑,可叹。”
他将残渣收入袖中,又取出一张密报,上面写着:“北地戍卒三日未换岗,边墙哨塔熄火两处。”
他提笔批道:“速调陈氏所制碱盐赴前线,不得延误。”
与此同时,陈麦穗正蹲在院门口,用炭笔在新陶片上写:“北上需备酸菜一百五十瓮,碱盐提纯再试三遍,竹管滤速需稳。”
她写完,抬头看了看天。
云层低垂,风向偏北。
她左手无意识摩挲腕间艾草绳,忽然停住,低头看去——绳子磨出了毛边,像是被什么反复刮过。
她没说话,只把陶片塞进鹿皮囊,起身拎起扁担,走向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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