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现，你给我站出去。”
第一节下课后，高一十三班教室周围都回响着班主任陈骏丰的怒吼。
时间拨回到一个小时前，离第一节课开始还有二十分钟，十三班教室里同学们一个接一个地到达了，然后就是各科课代表就开始收作业。
“等一下，我还有一道题，马上就给你。”
“不行，要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的话，我们怎么收作业啊？你做成什么样就什么样，现在也来不及改了，快点交上来啦！”
毕现的后座张同学学习也不算认真，这时数学课代表正催促他赶紧把试卷交上来。
半拽着拿到张同学手里的试卷，数学课代表又在班级名单表上登记好，转头看到毕现的时候，他想到这位才是名副其实的收作业人的绝世大难题。
“毕现同学，你也是，作业快交给我。”数学课代表微笑着说，可笑容得实在有些勉强。
毕现也没为难他不理人，将抽屉里的一打试卷拿出来，“自己找。”
看了眼那雪白的试卷，数学课代表一脸晕，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确实没看错，毕现的那一叠试卷全都是空白的，连个名字也没有，气得脸都红了。
“你怎么一点都没做啊？这么多天都没时间做吗？而且每一门科都不做？”
毕现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更别提回答他这个三连问了。
“这不是你要的吗？不要算了。”
他收回试卷，随意地塞进了抽屉里。
围观的同学看着平时威风凛凛的数学课代表，突然变得有些惨兮兮的，心中或多或少都有点暗爽啊！真想告诉学渣不做作业可不管时间充裕不充裕的。
而这时候，大家都选择沉默，没有选择在这时候，告诉数学课代表这个典型学霸、聪明人。
最后数学课代表也没办法，带着一脸的无可奈何悻悻而去。
他不敢对上毕现，这个后台很大的同学。
也实在是无法猜测数学老师看到那一片空白，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写上的试卷，心情会有多遭，会不会迁怒他。
否则他的强迫症真的是无法容许自己没能收齐作业的，哪怕是将这空白试卷里找出来数学的，交上去。
当然其他科的课代表收作业的时候，均是受到毕现相同的冷待。
然后毕现就又一次上了课代表们专门用来记未完成作业同学的名字本上。这个本子每一次都会放在全班同学的作业上面，供老师查阅了解情况。
数学课代表无奈地再次写下了毕现这个名字，他有些强迫症，实在是很难受，只能尽量把毕现的名字写得方正对称，才让胸口里像是揉成一团的心舒服些。
他细细一打量，开学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毕现就已经出现在本子上十几次了。
“唉，毕现怎么就不做家庭作业的呢，每次家庭作业他都没做。不过看他课堂作业也都做的，甚至还有两次表现得比我都好，想不通，真是太任性了。”还有任性的资本。
第一节课是历史老师的课，毕现听得昏昏欲睡，想起最近“狐朋狗友”群里，有人在那儿念叨着失眠，真该把这老师的课录下来发给他，让他试试这种秒睡的舒爽。
毕现一觉睡到了下课，下课铃响了也没让他的倦意消散多少，还是班主任陈骏丰的狮子吼才能叫醒他，可能是昨晚游戏玩得狠了有点后遗症。
“毕现，你给我出去。”
毕现的起床气让他不想这么快听话，他再舒服地眯了五秒，这才站起来迎接班主任的怒火。
“毕现，把你的试卷带上，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再进来。”
毕现把凳子压上桌子，再连桌凳一起搬到门口，整齐划一的教室里瞬间就空出了一位置。
他动作之顺畅，快速，自然。把陈骏丰都给看楞了。
“毕现，谁让你把桌子也搬出去了？”
“尽快做完。”
毕现知道不补完做完作业，陈骏丰还真不会让他进去，所以要尽快补完，现在休息好了他还想继续看茉莉认真上课。
说完，毕现就拿出了最快的速度，唰唰唰地开始答题。
先写的是数学。
班主任搞不懂毕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要自己让他出去补作业，每次都会把作业补好。
写得好不好两说，但作业都给你填满了，看着还挺认真的。可这要真是怕他，那怎么回家就不做作业呢？还是说觉得没面子，被他赶出来？
陈骏丰这么一想，毕现已经飞快做好一面试卷了，字迹龙飞凤舞的，端看起来就是一个字狂。
离得事情中心远得很的何茉莉，全程都是在心里捂住耳朵的。
她知道毕现同学从来不做家庭作业，老师们都说腻了，最后班主任就想出来这个招，确实很有效。
每次都是补回作业再进来，可茉莉却觉得这是治标不治本，毕现下一回还是不做作业，把老师气得跳脚。
何茉莉其实很想劝劝毕现，可是又担心和毕现接触多了，又引起非议了。
开学的时候去领东西和毕现一起回来，都有好几个女生偷偷问她是不是和毕现在谈恋爱了，说什么听说毕现的舅舅是教育局局长，家里也很有钱，说着还挺羡慕的样子。
何茉莉解释了很多回，也不知道同学听进去了没，所以又开始和毕现拉开距离，只除了偶尔毕现买饮料的时候会给她也买一瓶，算是朋友的行为，她推拒不了也就接受了，然后等下次再回他一瓶。
何茉莉自认已经分得很清楚了，可她不知道这样更显“浓情蜜意”了。
***
“同学们，高三在排一曲古典舞《飞天》，目前还缺一个舞者，你们有兴趣去选选吗？”
这是国庆假期之后的一堂课，蒋歌老师在下课前，将何茉莉、孙嘉嘉、周翘、路典韦四个女生聚在一起。
“蒋老师，那竞争应该挺激烈的吧，还有高二呢，咱们怎么赢得了高二的学姐啊？”周翘忍不住问道。
“竞争是挺激烈的，高二的几个个学古典舞的女生也要去参加。不过同学们，咱们也不用不战而败吧，在老师看来你们每一个都是最棒的，各有各的优势在。”
蒋歌笑得很温柔，仔细看了面前的每一个女孩子，发自内心地说。
爽朗的女人温柔起来，比起柔情似水的还要让人更有温暖的感觉，何茉莉她们这回算是体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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