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苍那句“山雨欲来”像口大钟,在我脑子里嗡嗡响了好几天。禁地里的气氛绷得紧紧的,连空气都好像比往常更沉了。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石台上打坐调息,周身幽蓝光芒流转不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专注,也更……沉默。我知道,他是在争分夺秒地恢复力量,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我也不敢懈怠,每日除了雷打不动的“夫君”打卡(现在喊起来已经没啥心理负担了,跟吃饭喝水差不多),就是拼命练习“凝神指”和引动星辉。许是压力使然,进步倒是快了不少,指尖凝聚的寒意愈发凝实,操控那块黑铁疙瘩也渐渐有了点如臂使指的感觉。偶尔,在我全神贯注时,星陨戒会传来一阵异常的温热,戒面上的星辉流转加速,仿佛在回应着我的努力,又像是在警示着什么。
这天下午,我正尝试着将一缕星辉引导至指尖,想看看能不能增强“凝神指”的威力,石台上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我心头一跳,赶紧收功看去,只见玄苍脸色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周身气息出现了一丝紊乱,那幽蓝光芒也明灭不定。
“夫君?”我吓了一跳,赶紧凑过去,“你没事吧?”
他紧闭着眼,眉头拧成了疙瘩,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气息重新平稳下来,但脸色依旧难看。他睁开眼,眸底带着一丝疲惫和……不易察觉的烦躁?
“旧伤反复,无碍。”他声音有些沙哑,摆了摆手,示意我退开。
我看着他强撑的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老妖怪,平时看着顶天立地,原来也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没听他的,反而又往前凑了凑,小声道:“那个……我引动的星辉,好像……有点安抚的作用?上次在地宫里……要不要再试试?”
玄苍猛地抬眼看向我,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把我后面的话全堵了回去。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星辉之力,岂是儿戏。”他声音冷硬,“你根基尚浅,妄动本源,是想神魂俱灭吗?”
我被他训得抬不起头,讷讷道:“我……我就是看你难受……”
他沉默了片刻,周身那股迫人的寒气稍稍收敛了些,语气缓和了一点:“做好你分内之事便是。本座自有分寸。”
话是这么说,可接下来几天,我明显感觉他调息时更加吃力了。有时甚至会无意识地用手按住胸口,虽然很快又会放下,但那瞬间流露出的痛苦神色,却瞒不过我的眼睛。钦天监那边的压力,接连的恶战,还有这该死的旧伤……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了。
我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像野草一样疯长。这天夜里,他再次因气息紊乱而从入定中惊醒,咳嗽不止,我再也忍不住了,也顾不上什么忌讳,冲到他身边,将手轻轻按在他后心上。
他身体猛地一僵,回头瞪我,眼神里全是惊怒。
“别动!”我豁出去了,闭上眼睛,拼命回想着上次在地宫里那种不顾一切想帮他的念头,将全部灵觉温和地灌注进星陨戒,引导着那丝微弱的星辉,小心翼翼地渡向他体内。我不敢像上次那样莽撞,只是像溪流滋润干涸的土地般,一点点渗透。
起初,他体内有一股强大的排斥力,我的灵觉如同撞上了一堵冰墙。但我没有退缩,只是持续地、温和地输送着那带着安抚意味的星辉。不知过了多久,那堵冰墙似乎融化了一角,排斥力减弱了,我的灵觉终于探入了一丝。
他体内的状况比我想象的更糟,几股狂暴的力量在经脉中冲撞,尤其是心脉附近,盘踞着一团极其阴寒顽固的黑气,想必就是那旧伤所在。我的星辉如同萤火,在那片混乱的战场上微弱地闪烁着,努力抚平着躁动的气息,虽然效果甚微,但似乎……真的让他好受了一点点?
我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平稳。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可以了。”
我如蒙大赦,赶紧收回灵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汗水浸透了后背。我忐忑地睁开眼,对上他的目光。他没有像上次那样震惊或警惕,只是深深地看着我,那眼神里有探究,有审视,但更多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深沉。
“下次,未经允许,不可再擅自行事。”他最终说道,语气却并不严厉,反而带着一丝极淡的……无奈?
“哦。”我低低应了一声,心里却莫名松了口气。他没生气,好像……还默许了?
自那以后,我们的相处模式又有了微妙的变化。他不再完全拒绝我的“帮助”,偶尔在他调息明显受阻时,会默许我以那种温和的方式,用星辉助他稳定气息。过程依旧极其耗费我的心神,每次结束后我都得像条死狗一样瘫半天,但看着他脸色一点点好转,我心里却有种奇怪的满足感。
他指点我修炼时,话也多了些,虽然依旧毒舌,但不再只是冷冰冰的命令。有时我练得好,他甚至会极轻地“嗯”一声,算是认可。这种变化,让我觉得我们之间那根无形的绳子,好像拴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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