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过草原,枯草下钻出嫩绿的新芽,远处的河流解冻,潺潺流水声取代了冬日的寂静。耶律现站在高坡上,望着下方划分整齐的草场,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是他统一契丹后推行的第一项改革,也是最重要的改革之一。
在此之前,契丹各部的草场都是随意划分,谁的势力强,谁就能占据最肥沃的牧场,每到春季,总会因为争夺草场爆发冲突。耶律现统一契丹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长老们走遍联盟的每一片草原,根据牛羊数量、部落大小,将草场均匀划分给十三个部落,还立下规矩:每年秋季,根据各部落的发展情况,重新调整草场范围,确保公平。
“首领,您这划分草场的法子,真是太妙了!”迭剌部的长老骑着马来到高坡上,脸上满是赞叹,“往年这个时候,各部早就为了争夺草场打起来了,今年不仅没冲突,大家还互相帮忙赶牛羊,草原上好久没这么太平了!”
耶律现笑着点头:“草场是草原的根本,只有公平分配,大家才能安心放牧,部落才能发展。对了,新的畜牧技术推行得怎么样了?”
“都推行开了!”长老兴奋地说道,“您教我们的‘分群饲养’,把母羊和公羊分开,把小羊单独照顾,今年的小羊存活率比去年高了三成!还有您说的‘定期驱虫’,用艾草和野菊煮水给牛羊洗澡,牛羊身上的虱子少了很多,长得也壮实了!现在部落里的人都在说,跟着神子,以后再也不用担心牛羊不够吃了!”
耶律现心里欣慰,这些畜牧技术都是他根据前世的知识总结出来的,虽然简单,却在草原上起到了大作用。他正想再说些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牧民骑着马,神色慌张地朝着高坡跑来,一边跑一边大喊:“首领!不好了!出大事了!”
耶律现和长老对视一眼,连忙迎了上去。牧民勒住马,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说道:“首领,北边的乌桓部和白部,好多人吃了从山里采的盐,都中毒了,已经死了十几个了!”
“中毒?”耶律现心里一紧,连忙追问,“是吃了什么盐?怎么会中毒?”
“是从北边的盐矿采的盐。”牧民擦了擦脸上的汗,急声道,“那盐矿是上个月发现的,里面的盐是黑色的,还有股怪味,大家本来不敢吃,可最近部落里的盐用完了,实在没办法,就试着吃了一点,没想到吃了之后,人就开始呕吐、拉肚子,有的还抽搐,没过多久就死了……”
“黑色的盐?有怪味?”耶律现心里猛地一动,瞬间反应过来——这哪里是什么毒盐,分明是未经提纯的粗盐!草原上的人不懂提纯技术,把含有杂质的粗盐当成了毒盐,才闹出了人命。
他强压着心里的激动,故作镇定地问道:“你说的那个盐矿,具体在什么地方?离这里远不远?”
“就在北边的黑石山附近,离这里大概有两天的路程。”牧民连忙回答,“乌桓部的酋长已经让人把盐矿封了,还派人来问您,要不要把盐矿彻底毁掉,免得再有人中毒。”
“不能毁!”耶律现立刻说道,语气坚定,“那不是毒盐矿,是老天爷给咱们契丹联盟送的财富!”
这话一出,不仅牧民愣住了,连旁边的迭剌部长老也满脸疑惑:“首领,那盐吃了会死人,怎么会是财富?”
耶律现笑着解释:“那盐不是有毒,是里面混了杂质,只要把杂质去掉,就能变成能吃的盐。之前咱们部落缺盐,大家只能用酸奶疙瘩、醋布提味,现在有了这个盐矿,以后咱们再也不用愁没盐吃了!”
牧民和长老还是半信半疑,毕竟已经死了十几个人,谁也不敢相信“毒盐”能变成能吃的盐。耶律现见状,知道光靠解释没用,便对着牧民说道:“你现在就回去告诉乌桓部的酋长,让他别封盐矿,也别毁掉,派些人看守好,我明天就带着人过去。”
他又转头对长老说:“长老,你让人通知各部落,派些壮实的牧民,带上工具,明天一早跟我去黑石山,咱们要去‘取’盐!”
长老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
消息很快传遍了联盟,各部落的人都议论纷纷:
“首领说那毒盐矿是财富?还说能把毒盐变成能吃的盐,这是真的吗?”
“之前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万一再出事怎么办?”
“首领是神子,是长生天选中的人,他说能行,肯定能行!咱们跟着去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耶律现带着两千多名牧民,骑着马朝着黑石山出发。牧民们手里拿着铲子、篮子,还有几个大陶罐,虽然心里还有些忐忑,但看着耶律现自信的模样,也渐渐放下了心。
两天后,他们终于抵达了黑石山。远远望去,黑石山的山坡上有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周围散落着一些黑色的盐块,还有几个牧民的尸体被草席盖着,看得人心头发酸。乌桓部的酋长连忙迎了上来,脸色凝重地说道:“首领,您可来了!这盐矿太邪门了,已经死了二十多个人了,您真的要碰这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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