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704，我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感觉像打了一场仗。图书馆外的对峙虽然短暂，但那种被猎枪瞄准的感觉，让我肾上腺素到现在还没降下来。小雅去处理那两个盯梢者的后续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秽影魔瘴”……上古魔道诅咒……这名字听着就让人心里发毛。罗汉法相现在就像个被注入了病毒的超级电脑，随时可能黑化暴走。时间不等人。
小雅的建议很明确：通过秦墨，试探官方对“至阳真火”这类概念的了解。但这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秦墨不是苏婉清，她背后是庞大的国家机器，嗅觉敏锐，逻辑严谨。一句话说错，可能就会暴露我们的底牌，甚至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怎么开口才能既达到目的，又不引起怀疑？
我琢磨了半天，决定还是延续之前的“好奇学生”人设，但把问题提得更“学术化”一点，顺便把上次“精神标记”的后续影响作为引子。
我拿起手机，斟酌着字句，给秦墨发了条信息：
“秦学姐，晚上好。抱歉再次打扰。上次您提到‘能量污染’属于高危范畴，我回去后查了一些杂七杂八的资料（主要是些道家典籍和志怪小说），看到有种说法，提到某些特殊的‘污染’或‘侵蚀’性质的能量，可能需要至阳至刚的能量才能克制，比如概念上的‘真火’之类。不知道在你们官方的研究体系里，是否存在类似性质的……嗯……‘特殊能源’或者应对技术？纯粹是学术好奇，如果涉及机密就算了。（尴尬挠头表情）”
信息发出去，我盯着屏幕，心里七上八下。这次的问题比上次更深入，直接指向了具体的破解方法，风险更大。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我甚至能想象到秦墨看到这条信息时，那双冷静的眼睛微微眯起，大脑飞速分析着每一个字背后的含义。
过了足足二十分钟，手机才震动了一下。秦墨的回复依旧简短，但内容却让我心头一跳：
“你对这些概念很感兴趣？”
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将一军！这是在试探我的动机！
我赶紧回复：“主要是上次被标记后有点后遗症，总想弄明白怎么回事，看多了杂书就胡思乱想。学姐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当我没问。（擦汗表情）”
必须示弱，必须把自己放在“无知好奇”的位置上。
又过了几分钟，秦墨回复了，这次的内容出乎我的意料：
“相关理论研究存在，但属于战略级保密内容。不过，如果你个人遇到无法理解的、涉及能量层面的困扰，可以申请‘特殊人才评估’。评估通过后，在一定监管下，或许能接触到部分非核心信息，甚至获得必要的保护。”
特殊人才评估？监管？保护？
我愣住了。这……这算是官方抛出的橄榄枝吗？她这是在暗示，如果我愿意接受“招安”，就能得到信息和帮助？
条件呢？肯定是要我坦白一切，包括罗汉像、铜钱、还有陈骏他们。这代价太大了！等于把我们所有的底牌和自由都交出去。
但反过来想，这也说明官方确实掌握着我们所需要的信息和技术，而且他们似乎对“我”这个人，或者说我的“天赋”，产生了一定的兴趣。
是福是祸？
我拿着手机，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接受？后患无穷。拒绝？可能就断了这条重要的线索。
犹豫再三，我决定先含糊过去，看看能不能套出点更具体的信息。
“谢谢学姐告知！‘特殊人才评估’听起来好高级，我这种半吊子估计不够格。（笑哭表情）就是随便问问，学姐不用放在心上。”
以退为进，既拒绝了她的提议，又保留了继续询问的可能性。
秦墨的回复很快，似乎看穿了我的小心思：
“保持联系。如有必要，你知道怎么找我。”
这句话意味深长。她既没有强求，也没有关闭沟通的渠道，而是留下了一个开放的结局。这是一种自信的表现，仿佛在说：我知道你遇到了麻烦，我也知道你需要什么，等你撑不住的时候，自然会来找我。
官方机构的底气，可见一斑。
放下手机，我心情复杂。和秦墨的这次交流，虽然没有得到关于“至阳真火”的直接答案，但获得的信息量更大。
第一，官方确认存在应对“能量污染”的理论和技术，但级别很高。
第二，官方对我（或者说我这类人）有吸纳的意向，但条件苛刻。
第三，秦墨个人似乎愿意在一定范围内提供某种程度的“默许”或“观察”。
这条路，暂时走不通，但也没完全堵死。或许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真能成为一张底牌。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陈骏那边寻找“异宝”的线索了。
我叹了口气，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原本只是想还债活下去，现在却莫名其妙地卷入了上古诅咒、官方机密和多方势力的博弈之中。
我这大学上的，可真够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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