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笑眯眯地,晃了晃手里那块刚刚停止录制的留影石,小拇指还特意在石头上轻轻敲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叩叩”声:
“前辈~~~您刚才哼的那首…呃…《魔尊求爱小曲》?是吧?真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晚辈听得是如痴如醉,醍醐灌顶啊!”
丹尊的光团“嗡”地一声,光芒暴涨,几乎要照亮整个漏雨的破洞府,声音都尖利变调了:“什…什么小曲?!你胡说什么!老夫…老夫那是…那是感悟天地大道时引发的道韵共鸣!对!道韵共鸣!你这小丫头懂什么!”
“哦~~~道韵共鸣啊~~~”楚清歌拖长了调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像只刚偷到油的小狐狸,“共鸣得真别致!歌词也特别有深度,‘魔尊哥哥~你心~比雪冷~’啧啧啧,这意境,这比喻,这直抒胸臆的…爱慕之情?晚辈佩服得五体投地!”
“住口!!”丹尊的光团剧烈闪烁,像要爆炸,“老夫没有!那是…那是…污蔑!诽谤!是心魔作祟!对!是当年那魔头给老夫下的心魔幻音!”
“是吗?”楚清歌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手指在留影石上轻轻摩挲,“那可真巧了。您这道韵共鸣…哦不,心魔幻音,它…不小心被这块小小的留影石给‘共鸣’进去啦!您说这事儿闹的!”
她把“共鸣”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丹尊的光团瞬间凝固了,连闪烁都忘了,就那么僵在半空中,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天雷劈中。
小朱雀适时地扑棱了一下翅膀,发出清脆的啾鸣:“啾!啾啾啾!”(翻译:录下来啦!老头儿完蛋啦!)
洞府里再次陷入死寂。只有漏雨声滴答、滴答,像是在为丹尊即将逝去的尊严倒计时。
楚清歌慢悠悠地把玩着那块此刻在丹尊眼中堪比“灭世神器”的留影石,笑容可掬,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前辈~~~您看,这‘道韵共鸣’也好,‘心魔幻音’也罢,它既然被我这块石头‘共鸣’到了,也算是…嗯…一段珍贵的‘历史资料’?您说,这‘资料’的‘版权费’…咱们是不是得好好算算?”
她伸出另一只手,掌心向上,手指还勾了勾。
“版权…费?”丹尊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石头,光团的光芒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下去,仿佛被抽干了灵魂,“什…什么版权费?老夫…老夫没钱!”
“哎呀,谈钱多俗气!”楚清歌一副“我很大度”的样子摆摆手,“晚辈是那种只看重阿堵物的人吗?咱们可以…以工抵债嘛!”
她凑近那团光芒明显萎靡不振的残魂,压低声音,笑容狡黠得像只小恶魔:
“比如…您那《九转青灵诀》里,有没有什么特别适合用来…嗯…让某些喜欢半夜扒窗户、还惦记着穿山甲煲汤的‘执事大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体验一下‘飞流直下三千尺’快感的方子?或者,能让他那张‘人皮面具’偶尔在关键时刻…‘不小心’掉下来那么一小会儿的…小技巧?”
她晃了晃留影石:“只要您教得好,教得妙,教得让晚辈满意…这段‘珍贵的历史资料’,我保证让它烂在我手里!绝不外传!怎么样?这买卖,划算吧?”
丹尊的光团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在进行激烈的天人交战。一边是上古丹尊的尊严和羞耻心,一边是被捏得死死的、足以让他彻底“晚节不保”的黑历史把柄。
过了半晌,那光团才极度憋屈地、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发出一声几不可闻、充满了无尽沧桑和悲愤的叹息:
“…孽徒啊!老夫…老夫当年怎么就…唉…成交!”
“爽快!”楚清歌一拍大腿,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就…先预付点‘诚意金’?比如,那‘飞流直下’丹的简化版配方?要求不高,见效快,味道小,最好能伪装成吃坏肚子那种?”
她晃着留影石,哼起了刚刚才学会的调子:“哎~哟喂~丹尊前辈~您心~比火燎~(燎~)… …”
“闭嘴!!!”丹尊的光团发出一声羞愤欲绝的咆哮,光芒乱闪,差点当场消散,“…药园东角,那几株长得像癞蛤蟆皮的‘泻心草’,捣碎取其汁液三滴,混入‘凝露花’的晨露半盏…记住!是晨露!午后的不行!…再辅以…辅以…”
他咬牙切齿地开始口述一份极其缺德的配方,每一个字都透着浓浓的悲愤和…被迫营业的辛酸。
小朱雀在窝里兴奋地蹦跶:“啾啾啾!啾啾!”(翻译:发财啦!有好戏看啦!)
楚清歌一边强忍着笑,一边飞快地掏出个小本本(封面还画着个愤怒的小人,旁边写着“陆扒皮欠债本”),认真地记下每一个字,嘴里还哼着那洗脑的调子助兴。
洞府外,夜色依旧深沉如墨。洞府内,一场由一首跑调土味情歌引发的“敲诈勒索”与“被迫教学”大戏,正伴随着滴答的雨声和丹尊悲愤的讲解,如火如荼地上演着。
陆明远?走着瞧?不,楚清歌现在觉得,手里捏着丹尊黑料的感觉,可比放狠话爽多了!这“差评”的回报,似乎…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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