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的震动还在持续不断地工作着,尽职尽责地将丹房(或者说宗主卧房?)里那鸡飞狗跳的“家庭伦理剧”现场直播出来。细节之丰富(连香囊绣工糙、仙鹤抛媚眼都描述出来了),语气之生动(宗主的卑微求饶,夫人的彪悍怒吼),画面感之强(仿佛能看见宗主被揪着耳朵、法袍被撕扯的场景),让蹲在墙根下的三位“听众”彻底石化成了雕像。
楚清歌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鹅蛋,贴在耳朵上的符纸边缘都被她捏得卷了起来。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被一百只小朱朱同时尖叫轰炸,只剩下几个血红的大字在疯狂刷屏:宗主穿宗主夫人的法袍?!勾搭公仙鹤?!被夫人当场抓获?!赶去睡冷书房?!
赤羽原本嫌弃的眼神早就被极度的震惊和呆滞取代,小脑袋僵着,连翅膀都忘了扑腾,喃喃道:“……人…人族的…癖好…竟…竟恐怖如斯?本座…本座还是太年轻了…需要静静…” 它甚至用小翅膀捂住了自己的小耳朵,虽然没啥用。
小朱朱更是彻底懵圈加混乱,小绿豆眼瞪得溜圆,看看楚清歌那张呆滞的脸,又看看丹房墙壁上那张还在兢兢业业工作的符纸,再看看灰蒙蒙的天空,小脑袋瓜里一团浆糊。它的小爪子无意识地、焦虑地挠着楚清歌的裤腿,发出细微的“嚓嚓”声,嘴里无意识地重复着:“唧…公的…法袍…书房冷…唧唧…冻死…”
空气仿佛凝固了,充满了荒诞和尴尬的泡沫。只有符纸里传来的“大型社死现场直播”还在如火如荼地上演,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无情地敲打着楚清歌脆弱的三观下限。她甚至能无比清晰地脑补出宗主大人此刻是如何抱头鼠窜、形象全无,宗主夫人是如何手持疑似鸡毛掸子升级版法器、满洞府追打的壮观景象。
这瓜…太馊了!馊得惊天动地!馊得她楚清歌想立刻原地失忆,或者把这张该死的符箓生吞了!
就在楚清歌被这惊天巨瓜噎得魂飞天外、三观尽碎,赤羽用翅膀死死捂住脑袋装鸵鸟,小朱朱陷入“公仙鹤、法袍、冷书房”的死循环当口——
一股冰冷刺骨、仿佛腊月寒潭最深处的剑气,毫无征兆地骤然降临!
这股剑气并非狂暴的攻击,而是纯粹到极致的“冷”与“静”,如同无形的寒潮瞬间席卷整个药园角落,将那荒诞离奇、鸡飞狗跳的“吃瓜”氛围瞬间冻结、粉碎、压得片甲不留!
一道玄色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楚清歌面前,投下的修长阴影将她整个人笼罩。来人面容俊美却线条冷硬如万年玄冰雕琢而成,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在昏暗光线下也仿佛凝结着不化的霜雪,正是沈墨。
他甚至没有瞥一眼地上姿势各异、表情精彩纷呈的楚清歌和两只傻掉的鸟。那双深潭似的眸子,此刻锐利得如同淬了寒冰的绝世剑锋,死死钉在丹房后墙那张还在嗡嗡震动、努力“直播”宗主家丑的“吃瓜符”上!那目光,几乎要将符纸洞穿、冻结!
符纸边缘那层本就不稳定的白光,在接触到沈墨冰冷目光的刹那,猛地剧烈闪烁、明灭不定,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和压制,滋滋啦啦的杂音瞬间暴起,几乎要盖过符纸里传出的宗主大人那哀切的“书房冷…”的控诉。
楚清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直接蹦出来砸在地上!她手忙脚乱地就想把贴在耳朵上的“听筒符”扯下来毁尸灭迹!
然而,沈墨的动作更快!更凌厉!
他甚至没有拔剑,只是并指如剑,动作简洁得没有一丝多余,凌空对着墙上的“吃瓜符”和楚清歌耳边的“听筒符”方向,轻轻一点!
嗤!嗤!
两道细微却凌厉无比、带着刺骨寒意的破空剑气,如同无形的冰针,精准无比地射出!
楚清歌只觉得耳朵一凉,那张紧紧贴着的“听筒符”瞬间化作一小撮细碎的飞灰,飘飘洒洒落下。与此同时,墙上那张还在顽强“吃瓜”的符箓,也在一闪而逝的冰冷剑光中无声无息地湮灭,连点纸屑渣滓都没剩下,只在青苔斑驳的墙壁上留下一小块比周围颜色略浅的方形印记,证明它曾经存在过,并制造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听觉灾难”。
世界,终于清静了。
药园里只剩下风吹过药草叶片的沙沙声,远处隐约的鸟鸣,以及楚清歌自己那如同擂鼓般、快要撞破胸膛的心跳声。
沈墨缓缓收回手指,那姿态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微尘。他冰冷的目光终于落在了跌坐在地、一脸“吾命休矣”、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土堆里的楚清歌身上。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薄唇微启,吐出的字眼和他的人一样,冰冷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每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青石板上:
“宗门重地,私设符箓,窃听机密。”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楚清歌脆弱的神经上,“此符涉密,充公。”
充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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