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滞。
王执事低头看着脚边的空瓶,胖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林青羽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几乎压抑不住的冷笑。那几个执法弟子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围观的弟子们更是倒抽一口冷气,看向楚清歌的目光充满了“果然如此”的鄙夷和唾弃。
“人赃并获!”王执事猛地弯腰,一把抓起那个冰冷的空瓶,高高举起,胖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楚清歌脸上,“铁证如山!楚清歌!你、你、你还有何话说?!炸毁药园在前,偷窃重宝在后,人证物证俱在!你简直胆大包天,目无门规!”
他气得手指都在哆嗦,指着楚清歌的鼻子:“执法弟子!给我把她拿下!押送刑堂!这等贼子,定要严惩不贷!”
“是!”两个执法弟子立刻应声,面色冷峻地踏步上前,腰间铁链哗啦作响,伸手就要抓向楚清歌的肩膀。
巨大的压力如同山岳般压顶而来,四周是无数双或鄙夷、或幸灾乐祸、或冷漠的眼睛。林青羽那副“我早说了吧”的胜利者姿态更是刺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清歌非但没有后退,反而猛地弯腰!
她不是去捡那个空瓶,而是一把捞起了脚边那只还在瑟瑟发抖、努力把自己缩成球、试图降低存在感的小肥鸟——小朱朱!
“且慢!”
楚清歌一声清喝,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奇异的穿透力,硬生生让那两个执法弟子的动作顿在半空。
在所有人惊愕、不解、甚至带着“她是不是疯了”的眼神注视下,楚清歌左手稳稳地托着小朱朱圆滚滚、毛茸茸的身体,右手快如闪电,精准地捏住了它那几根沾着诡异黑光粘液的尾羽!
“嘎嗷——!痛痛痛!谋杀亲鸟啦嘎——!”小朱朱猝不及防被揪住痛处,瞬间发出杀猪般的凄厉惨叫,绿豆眼飙泪,小爪子在空中疯狂刨蹬。
楚清歌充耳不闻,她眼神锐利如电,死死盯住王执事手里高举着的那个空瓶的瓶底!
在月光下,那白玉瓶底靠近边缘的位置,赫然粘着几根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鲜艳的红色绒毛!绒毛根部还带着一点点半透明的、尚未完全凝固的胶状物,在月光下泛着和鸟羽上如出一辙的、极其微弱的沉郁黑光!
“王执事!”楚清歌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她捏着小朱朱尾羽的手指猛地用力一拔!
“嘎——!!!!”小朱朱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几根沾着粘稠黑液、幽幽泛着不祥黑光的尾羽翎毛,瞬间被楚清歌拔了下来!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楚清歌捏着那几根还带着温热、末端沾着诡异黑液的鸟毛,一步上前,无视了那两个几乎要碰到她的执法弟子,径直走到王执事面前。
她左手依旧托着痛到翻白眼、嗷嗷直叫的小朱朱,右手捏着那几根新鲜出炉、还带着血丝的尾羽,毫不犹豫地、精准无比地朝着王执事手中那个空瓶的瓶底——那几根粘着的红色绒毛位置——狠狠按了下去!
嗤……
细微的、粘稠物被挤压的声音。
几根带着新鲜黑液的鸟毛,严丝合缝、完美无缺地嵌进了瓶底粘着的那几根旧绒毛旁边的半透明胶状物里!绒毛的色泽、长度、甚至末端那点细微的卷曲弧度,都一模一样!更刺眼的是,新旧绒毛根部沾染的那点黑液,在月光下,都散发着同源的、令人心悸的沉郁幽光!
楚清歌抬起头,目光如寒潭之水,直直刺向王执事那双因极度震惊而瞪圆的小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在死寂的空气中:
“执事大人,证据是会说话的。”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无尽嘲讽的弧度,目光扫过瞬间面无人色的林青羽。
“比如——这瓶底的鸟毛,和这刚从我鸟屁股上拔下来的毛,好像……是同一只鸟掉的?”
她晃了晃手里痛到打嗝翻白眼的小朱朱,又点了点瓶底那新旧交融、黑光同步闪烁的绒毛。
“还是说……”楚清歌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冰锥,“是有人,故意把这瓶底,蹭到了我鸟的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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