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个善良心软的人,不是杀伐果断的人,他会慢慢成长的QAQ。)
雨水把天桥底下的水泥地敲出一片白茫茫的水雾,空气里弥漫着湿漉漉的尘土和隐约的垃圾酸腐味。
陆离缩在他那块用塑料布和破木板勉强搭起来的“风水宝地”里,裹紧了身上那件洗得发灰、八卦图都快磨没了的旧道袍,还是冻得牙关有点打架。
“小陆子,还死扛着呢?”旁边摊位,穿着黄色麻布褂子、自称“麻衣相士”的老周一边麻利地收着他那副都快包浆的竹签筒,一边朝陆离这边喊。
“瞅瞅这鬼天气,耗子都嫌晦气!听叔一句劝,早点收摊,找个厂子打螺丝也比搁这儿喝西北风强啊!”老周嗓门洪亮,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戏谑。
斜对面摆八字摊的老钱,正小心翼翼地把写着“铁口神算”的布幡卷起来,闻言也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慢悠悠插话:
“就是。上回教你那‘眉骨带煞主刑伤’的口诀,你转头就给人姑娘说成‘眉毛分叉要倒霉’,差点让她爹妈撵着你揍出三条街去!
咱这行,肚子里没点真东西,现在都是什么网络时代啦,光靠你那对‘灰眼珠子’可唬不住人喽。”老钱摇摇头,语气倒是没什么恶意,更多是长辈看小辈走弯路的无奈。
陆离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有点僵硬的笑,没吭声。
他知道这两位老街坊是真心为他好。
天桥底下这小小“玄学一条街”,就数他最年轻,最没根脚。
别人好歹能扯几句《麻衣》《柳庄》,或者装腔作势掐个六爻。
他呢?除了那双从小就能看见些“不干净”东西的灰眼睛,对相面算命、风水堪舆这些“正道”学问,简直是一窍不通。
背口诀背的颠七倒八,解签文全靠蒙,饿肚子是常事。
老周和老钱他们清楚他是孤儿院长大的,没个依靠。
平时收摊早或者生意好点时,总会“不小心”多买两个馒头,“手滑”掉他摊上一个,或者借口“今天嘴淡,小陆子你年轻力壮帮忙吃点”。
今天雨大,老周临收摊前,又把一个用油纸包好的、还带着点温乎气的馒头塞他手里:“喏,趁热乎。这鬼天气,耗子都嫌弃,你小子别犟了,早点回去!”
老钱也把雨伞往他这边挪了挪,遮住一点飘进来的雨水:“走了走了,再淋下去我这把老骨头要散架。小陆子,明天要是天晴,叔教你认‘山根’!”
看着两位老邻居互相招呼着,深一脚浅一脚地消失在越来越密的雨帘里,天桥底下瞬间更空了,也更冷了。
只剩下雨水单调的敲打声,和他自己肚子里因为饥饿发出的轻微咕噜声。
手里那个馒头散发着微弱的面香,勾得他胃里更难受。
但他没吃,小心地把它揣进怀里暖着——这是他明天的早饭。
他重新坐回那张吱呀作响的破马扎上,看着面前那块被雨水打湿、墨迹晕染开、写着【天生灰眸,所见略异。道行尚浅,诚心解惑。铁口直断,驱邪避凶。】的硬纸板招牌,自嘲地咧了咧嘴。
铁口?他连人家眉毛长什么样都记不住。
避凶?他自己都快被穷凶极饿赶去要饭了
也就天生灰眸,所见略异,半点不掺水,起码那些飘的、缠的、躲在阴影里龇牙的玩意,他能看清。
老周老钱没说错,也许真该去进厂打螺丝?或者送外卖?至少…饿不死。
可别人看不见的污秽、缠绕、阴影…他都能看见。
送外卖都得小心自己在路中间碰到的“东西”要不要躲开,一不小心看走眼了,撞到真的人又该怎么办。
这份“天赋”像个甩不掉的烙印,也像一道无形的墙,把他和所谓的“正常”世界隔开。
除了在这里,用这双眼睛试着帮人解决点“脏东西”换口饭吃,他还能去哪儿?
就在他盯着积水发呆,脑子里天人交战是继续死磕还是明天就去劳务市场时。
“啪嗒!啪嗒!啪嗒!”
一阵急促、凌乱、带着明显水渍的脚步声,踉踉跄跄地从天桥台阶的方向传来,打破了这片冷清的雨幕。
来人是个中年妇女,没打伞,浑身湿透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花白的头发胡乱贴在蜡黄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在横流。她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暗红色外套,在灰暗的雨天里刺眼得像一团绝望的火苗。
她几乎是扑过来的,浑浊的眼睛在天桥底下仅剩的几个空摊位间仓惶扫视,当看到陆离。
这个唯一还守着摊位的、过分年轻的身影时,她眼中最后一丝微光瞬间被更深的绝望覆盖,但随即又被一种溺水者般的疯狂占满。
“大师,大师!求求您!救命啊!”
她根本没在意陆离年轻得过分的脸,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陆离摊前浑浊的泥水洼里,冰冷的污水溅了陆离一裤脚。
她双手死死扒住陆离那张破桌板的边缘,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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