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黄土漫天。
一支威武铁骑簇拥着一杆“林”字大旗,如同一道黑色的铁流,沉默地向北推进。
为首一人,身形魁梧如山,正是大夏兵马大元帅,林啸天。
他并未骑乘高头大马,而是坐在一辆朴实无华的战车之上,闭目养神。
周遭的亲卫,每一个都气息沉凝,煞气内敛,显然是百战余生的精锐。
“报——”
一名斥候自前方疾驰而来,在战车十步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禀元帅,前方五里处,发现四名身份不明的活口,情况……有些诡异。”
林啸天缓缓睁开双眼,那双眸子里没有半分浑浊,只有久经沙场的冷冽与锐利。
“说。”他的声音,如同两块铁石在摩擦,低沉而有力。
斥侯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与惊悸。
“四人手筋脚筋尽断,舌头……被割了。旁边岩石上,有血字。”
斥候看了下四周,沉声道:
“元帅,岩石血字,还是您亲自去看吧!”
林啸天眉头微皱,盯着斥候惶恐的模样道:
“带路。”
战车隆隆,很快便抵达了事发之地。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几只乌鸦在半空盘旋,不敢落下。
四个被剥去了外衣的男人,如同破麻袋一般被扔在路边。
他们还活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眼睛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慌和绝望。
他们的手腕和脚踝处,伤口翻卷,处理得干净利落,显然是出自用刀的行家之手。
林啸天的视线越过他们,落在了旁边一块半人高的岩石上。
触目惊心的暗红色大字,在灰白的岩石上显得格外刺眼。
“挡我者,死。”
最下方,还有两个小一些的字。
“东宫。”
林啸天的亲卫队长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怒火。
“元帅,这……这是太子的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嚣张跋扈!”
林啸天没有说话。
他走下战车,亲自来到那四人面前,蹲下身,仔细查看他们的伤口,又翻开了其中一人的眼皮。
他的动作很慢,很稳。
林啸天仔细的看了几具尸体,又看了看还活着的四人伤势。
半晌,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
“手法很专业,割舌、断筋,都是为了让他们无法开口,无法书写,但又能活下来,被人发现。”
他转过身,看着那几个血字,语气平静。
“字写得很有力道,带着一股子杀气,但……太刻意了。”
亲卫队长一愣。
“元帅的意思是?”
林啸天缓缓开口的解释道:
“太子楚雄,为人伪善,最重名声。他会做这种事,但绝不会用这种方式。”
“他就算要杀人立威,也只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让所有证据都湮灭。”
“像这样留下活口,写下名号,等于是在敲锣打鼓地告诉所有人‘这是我干的’。”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更冷了几分。
“这是一种栽赃,更像是一种……挑衅。”
“栽赃太子?”亲卫队长倒吸一口凉气:“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啸天没有回答。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病弱苍白、总是低着头咳嗽的身影。
九皇子,楚休。
那个在北境坑杀了十万蛮族大军,却连封赏都未等,就孤身回京的“病秧子”。
这条路,是楚休回京的必经之路。
这四个人,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
林啸天发布命令道:
“把他们带上,好生看管,找个军医给他们治伤,别让他们死了。”
“另外,派人快马加鞭,去查探九殿下的车队到哪里了,沿途是否发生过什么事。”
“遵命!”
林啸天重新回到战车上,铁骑洪流再次开拔。
只是这一次,队伍中的气氛,比之前更加凝重。
林啸天掀开车帘,回头望了一眼那块血字岩石,双眼微微眯起。
这盘棋,下得比他想象中要狠,也要快。
……
皇宫,养心殿。
皇帝楚威烦躁地在殿内来回踱步,上好的龙涎香也无法平复他内心的焦灼。
“王德福,小九到哪了?”
掌印太监王德福连忙躬身,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回陛下,按行程算,九殿下应该已经过了鹰愁涧,最迟明日午后,便可抵达京城。”
“鹰愁涧……”楚威喃喃自语,这个地名让他心头一跳。
那里地势险要,是伏击的绝佳地点。
他那个好太子,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吗?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碎步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呈上一份密封的奏报。
“陛下,北境急报。”
王德福接过,呈给楚威。
楚威一把扯开,迅速扫视起来。
奏报是他在北境的密探发来的,上面用暗语写着一桩刚刚发生的事情。
九皇子楚休的车队,在鹰愁涧遭遇了一伙悍匪的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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