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时光倏忽而过,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
慕容朔领兵向漠北进发,凭借武力与单于的信物,已陆续收服戎狄各部,进展顺利。
司马毓因军中公务牵绊,去西域的半年时间已至极限,只能不舍地领兵返回西域关。
萧筱与顾翡则又返回大玥国拜火教,一边研究西域的药材,一边陪伴年迈的老教主叙旧。
陆司通则趁此时机,迅速将觅宝斋的分号在多个西域小国落地开张,成功打通了两地商路。
待诸事稍定,萧筱终于决定启程返回西域关,顾翡与陆司通一路同行。
一行人的马车赶路至半途,却在一处商队的露营地撞见了风尘仆仆的牛铁柱。
他盔甲上还沾着未拂去的泥土,眼底布满红血丝,显然是连日赶路未曾停歇,正缩在篝火边搓着手取暖,连抬眼的力气都透着几分虚浮。
萧筱见状,便从马车上取了块肉干,亲自走过去递给他。
牛铁柱接过肉干,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姑娘,谢谢你,这一路……好久没吃到荤腥了。”
他说着低头咬了口肉,刚要咀嚼,目光无意间扫过萧筱的脸,黝黑的脸上刚泛起几分局促的红晕,动作却猛地一顿,嘴里的烤肉也忘了嚼。
他盯着萧筱的眉眼看了半晌,突然惊得手一抖,手里的肉干差点掉在地上,结结巴巴道:
“肖、肖哥?!你怎么去了趟西域,竟、竟变成女人了!?”
萧筱刚要开口解释自己本就是女子,牛铁柱却“啪”地一声给了自己一巴掌,那声响一听就力道不轻:
“不对不对!一定是我饿晕了眼花了!肖哥可是全营最爷们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女人!”
萧筱看着他这荒唐反应,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
可还没等她再说什么,牛铁柱又忍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脸上刚褪去的红晕重新冒了上来,紧接着“啪”的一声,竟又抽了自己一巴掌。
萧筱终是按捺不住,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稍一用力便往旁一掰。
牛铁柱只觉胳膊瞬间没了力气,疼得嗷嗷直叫,可喊到一半却突然停了,眼里反倒透出几分惊喜:
“对了!这力道!这就是我肖哥没错!”
萧筱:“……”
等牛铁柱疼劲过了,萧筱才沉下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牛铁柱这才收敛了神色,急声道:“是将军派我来的!他让我出来找大哥你,想让你早点回去。
可我一出关就迷了路,在西域转了好些天也没找着您。后来我想着先回关里报信,结果回去才发现,西域关居然内乱了!”
他握紧拳头,语气里满是愤怒:“原来军营里一直藏着狗皇帝的内线!督军大人被抓了,至今下落不明,将军也遭人下了毒。
偏偏这时候,一支戎狄部队来攻西域关,狗皇帝的人竟然直接开了城门!
还好当时黑风林有个矿场修了堤坝,将军带着百姓和西北军躲进了黑风山,还炸了水坝。
现在黑风林难走得很,戎狄人一时半会儿进不去,也抓不到里面的人。”
“我眼看回关也找不到大部队,只能再跑回西域找肖哥,没想到真让我找到你了啊大哥!”
萧筱闻言,心猛地一沉。
还好她临走前给过萧瀚一个锦囊,里面装着黑风林矿场的地形图。
当初她就怕自己去西域联合诸国失败,若戎狄真攻破西域关,起码能让他们带着百姓进山打游击。
本以为这锦囊用不上,没料到狗皇帝竟出了幺蛾子,直接把西域关给出卖了!
她突然反应过来:难怪自己的主线任务“成为盖世英雄”那关,始终没结算全部奖励,原来冥冥之中,还藏着皇帝这个变数!
萧筱定了定神,当即做出决断:她和顾翡跟牛铁柱骑快马赶回西域关。
陆司通立刻改道去漠北,找慕容朔请求支援,务必让他尽快领兵支援。
——
三人骑快马奔行了半月,终于在一日清晨,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能远远望见西域关的轮廓。
可那景象却让萧筱心头一紧,往日马车驼队络绎不绝的关门,现在护城河上的吊索桥升起,官道上空无一人。
城楼上不见昔日熟悉的西北军“萧”字旗,反倒插着几面染着黑边的戎狄狼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顾翡勒住马缰,眉头紧锁:“城墙和关门都看着完好,没有攻城的痕迹,看来真是皇帝的人从内部开了城门。如今这城里,恐怕早已被戎狄人彻底控制。”
牛铁柱攥着缰绳的手青筋凸起,声音发颤:“我们在西域关守了这么多年,缺人缺粮缺军饷,也拼了命护着大夏的国门!
可在皇帝眼里,这千里防线、万千将士的性命,竟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放弃了!”
萧筱语气冷静,目光扫过紧闭的城门:“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进城摸清情况,不能打草惊蛇。”
顾翡点头认同,视线望着在城楼上的狼旗,语气满是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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